而元泽是什么都能吃,什么都可以适应。
她稍微移动了一下腿,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趴得舒服些,她背部受伤,按照宝宝的想法,在止血之后,在敷好药之后,最好不要绑着绷带沤伤口,最好是什么也不绑,也好让那些湿润的药膏子早日在伤上结干痂。
所以秋叶白整日只穿着个类似肚兜的褂子,当着前胸,因为她总是那么趴在软枕或者杯子间,倒是看不出来太大的异样,而受伤的背上涂满了厚厚一层味道古怪的膏药,反而更不引人注意。
只是她一双修长的玉臂就只能裸露在外,好在神殿也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元泽更是命令所有人不经过他的旨意就进入后殿,便视为犯下了亵渎之罪过。
而犯下亵渎之罪的人,按照真言宫的规矩,必定是要接受极为严厉的惩罚。
所以即使是四大神婢也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元泽提着食盒坐下,目光无意地略过秋叶白雪白修长的手臂上,然后便在上面停了停。
她是习武之人,手臂自然不似寻常大家闺秀一般柔软纤细而无力,她的手臂修长,肌骨线条莹润而柔韧紧绷,让人有一种想要伸手在上面轻轻触碰的冲动,体会那种触觉是不是真的如看起来那么柔韧而充满滑腻的弹性。
“阿泽,阿泽!?”秋叶白有些奇异的声音在元泽的耳边响起。
“嗯?”等到元泽蓦然回过神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非常诚实地表达了主人的意志,正搁在秋叶白的上臂之上——轻抚。
他瞬间僵如木石!
“你怎么了,我手臂上有什么?”秋叶白目光下移,在自己的手臂上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没什么。”元泽眼底闪过慌张窘迫的神色,随后立刻垂下眼神,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侧身去打开自己带来的食盒,不敢再看秋叶白的分毫。
虽然他闪避的动作看起来流畅自然,若是不注意,也不会留意到他的不对劲,但是秋叶白是什么人,自然是敏锐地留意到了元泽发红的耳朵,像是白玉染了绯光一般。
她看着元泽平复了一下呼吸,拿出来一只翡翠碗,温然道:“这是昨日进贡过的燕窝,贫僧听月奴她们说这东西对受伤的人是最好的,所以让厨子炖了来。”
秋叶白伸手出去,接过碗,却没有马上接过来,而是仿佛不经意地抚上他的手背,微笑着忽然来了一句:“阿泽,我的手臂好看么?”
元泽顿时手上一颤,那一碗燕窝立刻没拿稳就往地上翻掉,但是他立刻反应奇快地直接手腕一垂,一托,那燕窝碗竟然在撞上地面的瞬间被他稳稳地托住,同时他立刻反手一抄,将飞溅出来的燕窝全部抄回了碗里,竟然一点都没有飞溅到外面来。
秋叶白看着他那神乎其技的表演,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阿泽,你还是这么珍惜食物呢。”
“自然,浪费食物是不可以被原谅的罪行。”元泽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眼睛莫名其妙地就往地上瞟,不敢看她。
她看着元泽的模样,又想起了那日他慌里慌张的样子,忽然笑了笑:“阿泽,你喂我罢,也省的一会子我手上不稳,又打了碗,浪费这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