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陈宫疲惫不堪,而曹操的气色也不怎么好,看上去有些萎靡。看来两人这一路上都没少折腾。
终于陈宫忍不住抱怨道:“孟德不是我说你,就这个,你真的跟惊弓之鸟没什么区别,看谁都像官兵,看谁都像捉拿你的人?”
听了陈宫的抱怨,虽然曹操气色不佳,但还是强挣扎着反驳他:“公台,你是当官当久了,不知道人心险恶的道理吗?也许就是你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到时候咱们两个都得完蛋,那董卓是什么人啊?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啊,咱们两个要是落到他手里,那就肯定是有他的好,没咱俩的好!”
“是是是道理我都懂,可是你也不用做的太过了!就好像咱们中午在一个茶摊上喝茶,就因为对面那个小姑娘多看了你几眼,你居然上去就把人家打翻在地,还大声骂人家是贼,结果那是人家茶摊主人的女儿,茶摊主人,还有那几个喝茶的人,差点没把你打死,还害得我赔了不少钱,我这一路上的银子大部分都是毁在你手里,真正用在正道上,反而没多少!”
“行了行了,什么时候你这个读圣贤书的人也开始计较铜臭之事了,大不了等回到家,我把钱都赔给你就是了,你看你的样子,斤斤计较的,哪像是要跟我做大事的人,再说了,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就是人家的女儿了,谁叫那女孩子……那么不听话,谁都不看,偏偏要看我的。”
讲到后面或许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理由说不过去,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
要说这世上,还真没有谁能把曹操彻底的辩驳倒,因为他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有一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架势,这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他,没有他对不起天下的时候。
“那你现在可咋弄?我身上的银子已经不多了,距离你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咱们还要走上个几天几夜的,我先说好啊,今天晚上说什么我也要找个地方住下来,我可不想再跟你连夜赶路了,那感觉太不好受。”
曹操听得心烦意乱,陈宫原本不是这种话多的人,但是连续几天的折磨,硬是把后者逼成了一个碎嘴子,其实何止是陈宫,连他自己这几天也开始碎碎念起来。
本以为是一场轻松的逃亡,没想到居然这么复杂,看这样子,恐怕还没有支撑到沛国老家,他们两个丧家之犬就要被官兵给吓得崩溃了。
“你放心,前面就是吕家村,村里有一户老人家,跟我家是故交,老人家的名字叫吕伯奢,当年我还没有到洛阳城做官的时候,他就在本地做县令,我那时受了他不少照顾,我老爹也说在外有什么困难可以到他们家去讨一口饭吃,你既然不想赶路,那我们今晚就在他们这边将就一宿吧!”
就在这时,他看到村口有个老人正在东张西望,好像在找着什么人,便打马上前:“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吕家村吗?”
老人看到他似乎有些吃惊,但还是勉强着点点头,“这里就是吕家村,你们找谁?”
“我这村子里可有一个叫吕伯奢的老人,他曾经在成皋做过县令。我跟他有旧,特地来寻访他的。”
“有旧?”老人家打量他几眼,疑惑道:“老夫就是吕伯奢,但你是谁啊?你说你和我有旧,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