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个省时省力的好办法。
时雍看着来桑被谢放和朱九像拖尸体一样抬出来,放到了马车上,有些哭笑不得。
“侯爷好本事。”
搞掂了来桑,接下去的事情就好办了,在塔娜和恩和的帮忙下,几个人很快收拾好了东西,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地留下,不到一个时辰,便装好了车。
然而,就在车队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他们被村民包围了。
在今日之前,吉达村人给时雍的印象是淳朴憨厚,和善可亲,因此她才会每次过来都给孩子们带糖果,送些南晏才有的小东西。
也因此,她收获了许多善意的微笑,根本就没有想过,当村民们拿着马刀和斧头围上来时,也会有凶狠残暴的一面。
众人围在四周,气势汹汹。
赵胤面无表情地看着,不发一言。
谢放在车队最前,见状打马上前,厉声质问。
“各位,这是要做什么?”
村民中间走出一个壮硕的汉子,约莫二十来岁,他提着一柄马刀,装了件露出胸膛的马襟,很是凶横。
“七月十五前,不许离开吉达。”
谢放淡淡问:“为何?”
壮硕汉子恶狠狠地道:“不许就是不许!”
他话音未落,人群里另一个包着花布头巾的妇女走了出来,她是额里亚的母亲,她比这个壮汉要友善许多,说话也客气。
“你们此时离开,是会为吉达带来灾难的。天神会认为我们中有人想要逃离,便要责罚我们不肯祭祀了……”
谢放道:“我们不是吉达人。”
那妇人重重叹息,汉子却指着褚道子。
“在吉达居住的人,就是吉达人。”
哼!
谢放望了望这些手握武器的村民,手缓慢地握住刀柄,目光厉色地扫过去,不冷不热地问:“我们若执意要走呢?”
人群里传来喧哗声。
壮硕汉子更是直接扬起了马刀。
“那就别怪我们留客了!”
赵胤此行带了四个侍卫,谢放、朱九、许煜、秦烙,都是高手,加上杨斐和褚道子,他们若是要走,这些村民留不住。若是强留,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是,看着这一双双或愤怒或无辜或慌乱的眼睛,谁能下得去手?
说到底,他们只是被“魔鬼”蛊惑了心灵的普通百姓而已。
钢刀出鞘的声音,铮铮作响。
赵胤却在这时阻止。
“住手。”
他冷冷出声,“我们不走。”
……
赤鼓依旧存放在伊干德的家里,伊干德的妻子莫格玛特地为它做了个祭台,将鼓供了起来。
在得到赵胤不离开,并为他们想办法的承诺后,在南迪父母的撺掇下,时雍和赵胤等人得以去到伊干德的家里,见到了这一面神秘的赤鼓。
鼓已经很旧了,颜色有些褪败,但模样精致,工艺奇妙,看着确实配得上“传家之宝”四个字。
时雍看着有些面熟,突然想到昨日在贡康的街上遇到的卖艺人。她发现,这鼓与他们带的双面鼓有些类似。
人群围满了伊干德家的家屋。
他们家是青砖砌的屋子,一眼就能看出比别的牧民家富裕。
时雍看着面前的老妇人——伊干德的妻子莫格玛,问了一个问题。
“这鼓平常也会不敲自鸣吗?”
莫格玛对于村人将破解“赤鼓之祸”的希望寄托在几个外乡人的身上,很是不悦。刚开始是不愿意他们进来的,只是迫于多数人的要求,不得不从而已。
因此,听了时雍的话,莫格玛神色很不友好。
“赤鼓自鸣,便要活祭。要是平常也鸣叫,吉达村哪就没有人了。”
“哦。”时雍也不生气,点点头,“一年一次。”
莫格玛垂着眼皮,转着手上的檀木珠子。
时雍道:“那你为何不把它丢掉?丢得远远的,再也见不到,不论它怎么自鸣,也没有人听到,不就行了?”
莫格玛似乎被她愚蠢的想法触怒,几个村民也隐隐有了恼意。
“若是因此激怒天神,降下大祸可如何是好?”
在他们看来,这面鼓是天神向世人传达信息的工具,是神物,是法器,别说丢弃了,碰也不能碰。
然而,时雍不仅看了,还当真想去碰一碰。
“这鼓是什么材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