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棠嘀咕
了一声,抱起装有洗好衣服的木盆就往家里走,经过如花嫂子家猪圈时,她看那如花嫂子家里那头老母猪无精打采地趴在猪圈里,耳朵时不时扑扇两下,好奇地盯着那老母猪多看了几眼。
“一头中毒的老母猪。建议用药:清胃解毒兽药。推荐下单链接:,药物价格:12元10包;建议用量:3包。”
夏晚棠在那猪圈门口站了站,犹豫要不要告诉如花嫂子这老母猪生病的事。犹豫许久,她决定回家找杜红缨拿拿主意。
这年头,猪可是很宝贝的,一头老母猪能算是家里的不动产了。将心比心,自家的老母猪好端端的,只是精神头看着不大好,突然有个人跑过来说自家的老母猪是中毒了,谁会高兴
夏晚棠想做个好人,但她也不敢高估人性。
她到家时,夏勤耕刚从镇上回来,他背去的糖霜都已经卖完了,这会儿正眉飞色舞地同家里人说自己下午卖糖霜的经历。
见夏晚棠进门来,夏勤耕殷勤地给夏晚棠倒了一杯水,按着夏晚棠的肩膀让夏晚棠坐下,从腰间摸出一个布兜来,全都塞给夏晚棠,说,“姐,这是下午卖糖霜的钱,你帮我收着。”
夏晚棠点了点那些铜板的数目,收入袖中,问夏勤耕,“你拿出去的糖霜都卖了”
“嗯,都卖了,还有好些人念叨着要买呢,问我啥时候再去。我说咱家也没货了,天朝商人没给送过货来,可能得过几天,有好些人已经口头同我订上了,说是有货就拿过去。”
夏晚棠点点头,“可能还得两三天才有货,这个说不准,毕竟路途远,人家发货也不是今天发明天就到的。不过我拿了点新东西,勤耕,还有大哥二哥,你们看看要不要拿去卖,我手头就两百条不到,自己肯定是要留着用的,所以没多少,你们看看各自要拿多少。”
她眼睛一转,瞄到杜红缨刚拆了包的那条毛巾,直接拿过来当范例给夏光宗、夏耀祖和夏勤耕看,“就这,从大元那边过来的毛巾,洗脸擦脸用的,比咱用的帕子软和多了。我给咱娘留了一条,我自个儿也打算留一条,你们要是用的话,也成本价拿了给自己用就成。一条十五文,要拿多少,你们自己看着
决定。”
毛巾与糖霜不一样,糖霜是家家户户都得买,而且夏晚棠拿出来的价格比县城里卖的价格便宜,大家都有的赚,可毛巾是新奇玩意儿,绝大多数人都没用过毛巾,不知道毛巾有多么好,大家觉得帕子就挺好的
夏光宗和夏耀祖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怎么吭声。
夏勤耕见状,同夏晚棠道:“姐,我的钱可能不大够,要不先拿一些你把剩下的都给我留着,我先把手头的卖掉,然后再找你来拿货。”
夏晚棠一挥手,“不用这么麻烦,这些毛巾就当是我赊给你的,一条十五文,你就朝着二十文三十文去卖。姐给你支个招,咱这种普通人家舍不得用这么好的毛巾,但三十文钱放到县城那些富户眼里,根本不算事儿,你拿着毛巾就去县城富户住的那条街上去,找那些富户家的管家问问,看有没有想要的,说不准比糖霜还好卖呢。”
她看了一眼夏光宗和夏耀祖,随口道:“卖东西啊,不能总拿着自个儿做参照,自个儿买不起的东西,其他人家可能根本不放到眼里。咱觉得买一辆马车贵得要死,但放到那些富户人家,哪家那户没有马车咱卖东西也得分人,看谁能买得起。像糖霜这种,农户人家舍不得多买,但家里或多或少都得备一些,所以村里也能卖得动,但日后来了好东西、贵东西,咱哪能指望村里人都能买得起”
“光宗,你好好干,争取赚了钱先买头牛回来,咱嫂嫂觉得你不干农活不给家里出力,那就让老黄牛替你干农活,几个你的力气摞一块儿也比不上一头老黄牛,平时还能赶着牛车去县城卖货。若是赚得再多些,你也买一辆马车,咱驾着马车去卖货,一上午就能打个来回。”
夏晚棠故意这么一说,李招弟就被臊得一脸通红,不好意思再呜呜喳喳。
夏晚棠毕竟是胎穿过来的,论思维、论眼界、她比自个儿这辈子的亲人宽广了不知道多少,很多她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儿,放到家里人耳中就如同是醍醐灌顶般发人深省。
隔天,夏勤耕拿着毛巾就往县城去了。
不过夏勤耕没完全按照夏晚棠的指点来,他自个儿猥琐发育了一把,直奔县城里的
萧瑾窟春风楼。
他没来过这种地方,但知晓这种地方是县城富户云集扎堆的地方,到了春风楼之后,他脸皮薄,没好意思进去,而是趴在门上瞅了瞅,见有个一脸媚相的姑娘朝她这边看,就冲那姑娘招招手,把那姑娘喊了出来。
那姑娘瞅着夏勤耕的穿着朴实,不像是来春风楼消遣的,但夏勤耕生的端正,腰板挺直,五官也英气,可比来春风楼消遣的那些大腹便便的有钱人有魅力多了,她抿嘴一笑,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把手搭在夏勤耕的腰上轻轻一捏,冲夏勤耕挑挑眉,问,“你唤我作甚”
夏勤耕如遭雷击,全身都僵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