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还好,谢师傅对于我的问题没有直接推个一干二净,而是神色凝重地陷入了沉思。嘿嘿,有门!只要师傅愿意帮我思考就行。果然沉思了一会儿,师傅就抬起了眼皮,直直地望向我。
“五小姐,您……”
谢师傅才一个“您”字出口,就立即止住了话头儿,不但把后面的话全咽进了肚子里,而且还把头扭向了门边,见门外不似有人的样子,他这才回过头来,但是把嗓音压得低之又低,比蚊子嗡嗡声都小。
“您入宫以来,见到过四爷吗?或是说,收到过四爷的口信儿吗?”
哎呦喂,我以为谢师傅能给我指出一条什么光明大道呢,原来是旧话重提又是四爷啊!我被齐妃娘娘困在储秀宫中,跟四爷有什么干系?
“师傅,徒儿刚刚不是已经跟您说了嘛,徒儿跟四爷什么干系都没有!再者说了,我这是在宫里,在宫里,能有什么可能与四爷见面?还什么收到他的口信儿,这是皇宫,不是刘府!他以为就凭他那点儿花拳绣腿,就能为所欲为?简直是可笑之极!”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脑海中突然间闪现出一幅时间已经非常久远的画面,那是踏青节后,刚刚与艾公子在西山郊外畅玩了两天一夜,回到刘府还没有歇口气,就在闺房里见到了不请自来的四爷!
四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轻而易举地闯进刘府,甚至闯进我的闺房,但那是防备形同虚设的刘府,而这里是皇宫。时过境迁,四爷就是想来看我也翻不过高高的宫墙,更不要说一别两宽之后,他的温柔乡里早已经住进了其它的女人,早已经把我给忘到了脑后面,即使再见面,他都有可能想不起我的名字。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是对谢师傅旧事重提的恼怒,还是四爷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愤恨,我竟然情绪失控了,必须通过一番大呼小叫地狠狠发泄才能求得片刻的心里安宁,全然忘记了我是有求于谢师傅,居然还敢跟他大吼大叫
“哎呦,小祖宗喂,您小点儿声,小点儿声!”
谢师傅一边竭力制止我不由自主提高的调门儿,一边慌慌张张地跑到门边去探望情形,差点儿令我破怒而笑,真是难为他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了。
待他侦察一切相安无事之后,谢师傅的脸上的表情才稍微地平静下来,然后赶快又走回我的身边,面授机宜。
“五小姐,为师也不太了解您与四……,啊,呸呸呸,为师说错了,为师是想说,不太了解您与齐妃娘娘之间的这些事儿,为师只是猜测,您从前与娘娘素不相识,一定是其它的什么地方出了岔子,才……”
谢师傅话说一半,我就禁不住地一拍大腿:“师傅说的对呀!”
我与齐妃素不相识,我们老刘家祖上八辈子也跟齐妃素不相识,就算是我行为举止不合宫规,但我一直在东六宫,她在西六宫,就连无意之间都不可能惹到她的头上,所以一定是其它什么地方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