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跟谢师傅学琴的时候,只觉得他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现在跟他学琴,师傅还是那个师傅,突然间发现他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就比如现在,我们师徒二人合起伙来磨洋功的样子,简直是有趣极了。
以前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被困在小黑屋里,觉得时间难挨极了,现在有了谢师傅,虽然干的还是我最烦的弹琴之事,但此弹琴非彼弹琴,我们师徒二人不是为提高我的琴艺而努力,而是合起伙儿来对付齐妃娘娘,我平生最喜欢干的我事情就是恶作剧,可想而知我的心情是多么的欢乐。
就这样欢欢乐乐地过了两天的功夫,那个头领太监不知道被哪阵风给吹来了。
“谢师傅,刘秀女,娘娘有请两位。”
齐妃娘娘这么快就按捺不住性子,急于见到谢师傅的成果?好在我们事先已经达到了攻守同盟,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坦坦然然地站到了齐妃的面前。
齐妃倒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因为有谢师傅在场,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将我师傅奉为上宾给予礼遇。
“谢师傅,本宫请您出山,悉心调教刘秀女,算来也有两天的功夫了,也是看看刘秀女琴技大增的时候了。”
“回娘娘,两天的时间太少了,刘秀女天资不够聪颖,后天再如何努力也很难有所成就,光是基本功就至少要练上两年的功夫才行……”
“什么?两年?您说要两年?”
齐妃娘娘一听说我要练两年的基本功,即刻就炸了窝,不但杏眼圆睁柳叶眉倒竖,而且狠狠地拍了一下身边的小桌,腾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那阵势,简直就像是要把谢师傅给吃了似的。
谢师傅当然是万没有料到齐妃娘娘这张脸说翻就翻,比打雷打闪还要快,神色立即慌张了起来。
“回娘娘,老朽所言没有半点虚言诓语,刘秀女确实是天资过于愚钝,难以调教之材……”
“你胡说八道!”
齐妃见谢师傅替我求情,气得牙根直痒,完全顾不得仪态端庄的宫规,面色狰狞,张牙舞爪,跟市井泼妇毫无两样。
“她的琴艺高超到能与您不相上下的地步,您还说她天资愚钝?”
哎呦喂,这个齐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跟谢师傅坦白曾经莫名其妙变得琴艺高超的那段儿情节,不过因为我自己既解释不清也证明不了,说了师傅也不可能相信,再加上我也没有料到齐妃竟然是个急性子,才两天时间就等得不耐烦了,急着管谢师傅要成果,搞得好像我存心故意骗师傅似的。不行不行,谢师傅现在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可不能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坏印象。
“回娘娘,阿娇确实是天资愚钝,这几天来光是练一个指法都弹不成调……”
“大胆刁民刘阿娇!你还有脸跟本宫说这话?当初你弹琴可是弹得要多好有多好,在场之人可全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