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理处内有专门的马厩,除了豢养署理处的一些战马以外,然后就是给各个官员照顾他们的坐骑,而且还有三四个专门的马夫负责照顾这些马。
程疯子进到大门内,看也没往门房里看,就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他是副千户,他没有理由主动跟下属的家属打招呼。
而那个赵安人也不认识程疯子是谁,就任凭程疯子溜溜达达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去。
苏超这时也站回到自己岗位上,拄着大枪,气定神闲的看着对面的孙超。
他和程疯子早就合计过了,这赵朋的事情早晚也得发作出来,而且也估计就是在这十来天左右。
毕竟赵朋离开大同府去京城也有两个多月了,如今副千户这个职位落在程疯子的头上已经将近一个月,赵朋的婆姨也该寻上门了。
过了有两刻钟,一个校尉从里面出来,把赵安人给请了进去,而且只有赵安人,赵朋的两个妾室是没有资格去见程疯子的。
要知道在大明这个时代,正是程朱理学发扬光大的时候,特别是朱熹理学,尤为突出。
朱熹理学对礼教形成了更大的约束,因此到了大明这个时候,整个社会对女子的约束也是越来越大,甚至有些畸形了。
在大明中期开始,礼教上已经限制女子出门了,就算是家里来了客人,正室也不能抛头露面,一定要回避才行,就更别说身份低下的妾室了。
因此赵安人凭借她是赵朋的婆姨,她还有资格去见程疯子,但是那两个妾室就没有了,否则程疯子把她们三人都赶出来也是可以的。
当然,这些礼教对普通百姓的约束还是少了很多,毕竟百姓也要谋生的,根本就顾不上什么礼教不礼教的了。
又过了一刻多钟,赵安人便满面愁容的从里面出来,带着那两个妾室离开了署理处。
接下来的一天一切照旧,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到了晚上,苏超回到家里之后,程疯子就打发他家里的仆役把苏超找了过去。
程疯子的家在京城,他的婆姨和孩子都在京城。
苏超去的程疯子的家,其实就是程疯子在大同城买的一个三进的小院子,然后在这里养了一个外室。
程疯子在书房里的躺椅上躺着,在他旁边的小桌子上摆了四个小菜和一壶正烫在热水盆里的酒,碗筷碟子都摆好了。
见到苏超跟着仆役进来了,程疯子也没起身,指着小桌子另一边的凳子,笑道:“苏老弟,快来坐下,咱们先喝两杯,我啊,最喜欢与你一起饮酒了。”
他说着,从躺椅上起来,坐到凳子上去。
苏超朝着程疯子抱拳谢过了,这才坐下来,笑道:“我也喜欢跟程大哥您喝酒聊天,我就觉得听您说话就是痛快。”
程疯子朝着那个正要上前侍候倒酒的仆役摆了一下手,说道:“你先下去吧,不叫你不要进来,里这里远一点,回去你房里歇着吧。”
那个仆役施礼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苏超这时已经提起酒壶,给两个人的酒杯中都斟上了酒。
程疯子端起酒杯来,笑道:“苏老弟,咱们两个先干三杯,再慢慢的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