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这话一出,还没等嘉靖皇帝说话,陆炳就急了,瞪着黄锦说道:“老黄,你是不是有些过了?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锦衣卫好一点啊?
那赌税现在可都是由你们东缉事厂收的,那过手的银子海了去了,你还盯上我们锦衣卫的这点小生意?
你怎么好意思?老黄,做人不能太贪,不然会被撑死的。”
他说到这里,转头就朝嘉靖皇帝施礼道:“陛下,黄锦这个老东西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们东缉事厂现在有陛下的赌税养着了,不愁吃不愁穿的,我们锦衣卫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现在锦衣卫的人看着东缉事厂的人都富得流油,恨不得都转到东缉事厂去。
陛下,这东缉事厂和锦衣卫就是您的手心和手背,你不能光顾着东缉事厂啊。
我们锦衣卫好不容易有点营生,他黄锦就盯上了,陛下,黄锦做人太不地道了。”
“陆炳,你别信口胡说。”黄锦也急了,指着陆炳喝道:“赌税是我们东缉事厂收的不假,但是那银钱也没落到我们东缉事厂的手里啊。
咱家可是一点不少的交给了陛下啊,你不能信口雌黄。”
陆炳冷哼一声,说道:“黄锦,有些话大家就不用挑明了说吧?你自己心里还没有数吗?
你以为陛下不知道你们那点猫腻吗?陛下那是可怜你,懒得跟你计较。”
“陆炳,你们锦衣卫放赌牌的时候就少捞了吗?”黄锦瞪着陆炳说道:“你们那点猫腻陛下也是一清二楚的,你少来说我们东缉事厂。”
嘉靖皇帝看着他们两个吵起来,也不着急,就这么笑呵呵的看着。
其实不管是东缉事厂还是锦衣卫,他们那些猫腻他哪里会不知道?
但是水至清则无鱼,这锦衣卫和东缉事厂就等于是他的家奴一样,让他们活得自在,他们才会为自己效死命,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他这个皇帝捞大头,让出小头来给自己的鹰犬们分分,这也是应有之义。
因此只要黄锦和陆炳闹得不过分,他向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斗嘴了,你们那点屁事儿朕都知道,不用互相掀老底了。”嘉靖皇帝笑道:“老黄,你也是的,赌税那里已经够你吃的了,你干嘛还盯着老陆那点东西?
老陆都说了,你们是朕的手心手背,少了谁也不行,亏了谁也不好,朕总要一碗水端平吧?
那猎枪和连射弩以及锦衣火炮的事情你就别盯着了,就交给老陆去办好了。”
陆炳见皇帝敲定了,顿时大喜,忙拜倒在地,叩首说道:“臣代锦衣卫所有的弟兄拜谢陛下,臣一定将这件事儿管控好,不使其出半点差错。
陛下放心,臣与黄锦吵归吵,但是我们给陛下办事儿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会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