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超笑道:“是极难,但是只要坚持提倡官府节俭,再加以律法和制度限制,官府奢靡浪费之事也不是不能管束住。
当然,要想做到这一点,就要自上而下的来了,上面做了表率,下面必然不敢乱来了。”
这时陈柯那里的水也凉了一些,便给苏超三人冲了茶,笑道:“下官觉得伯爷说得有道理,杭州府的税赋最高,但是依然如此富庶,应该就是伯爷说的这个道理了,银钱要流动起来才能生财。
三位大人,这茶泡好了,您三位这就尝尝如何?”
苏超笑道:“那好,那就先尝尝陈府尊的茶,至于那些奢靡之事嘛,随他去吧。”
王本固见苏超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也不好说什么,便端起茶杯了,小小的喝了一口,笑道:“陈大人这茶泡的好,这狮峰龙井的茶味果然泡出来了。”
这时一个伙计推门进来,带着几个小伙计开始上菜,又有一个琴娘拿着琵琶走进来,施礼问道:“小女子白秀儿给各位老爷见礼了,不知道各位老爷要不要听听小曲?”
苏超朝那女子看去,就见那女子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年纪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只能说是俏丽,算不得很美,不过神情中却是透着一股清秀之意。
“好啊,那就唱两首来听听。”苏超笑道:“要是唱得好听,这赏钱不会少了。”
王本固三人见苏超愿意听,也就没有说什么,都是笑吟吟的看着那个小娘子。
白秀儿见苏超愿意听她唱曲,脸上顿时喜意浮现,朝着苏超施了一礼,说道:“多谢老爷了,白秀儿这就给老爷们唱上几曲。”
她说完,便在入门处旁边的一个圆凳上坐下来,朝着苏超等人笑了笑,将琵琶拿好,手指在琴弦上弹出一串音符来。
“下马柴门日已曛,灯前悲喜话同群。空江岁晚无来客,远道情深独见君。瓦瓮细倾山郭酒,藜床闲卧石堂云。莫言古调秪自爱,且诵新篇慰我闻。”
百秀儿一曲唱完,王本固的眉头就已经紧紧的皱了起来,面色不快的说道:“严阁老的诗词就不要唱了,唱些前人的不好吗?”
这是严嵩的诗词?苏超惊讶的想到,他虽然知道严嵩最擅长青词,在诗词一道上造诣极深,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传唱他的诗词。
他在前一世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严嵩的诗词,可能是因为这个老哥儿是个奸臣,也就没有人愿意传扬他的诗词,这才不为后世人所知。
不过苏超从王本固的态度就能够看出,这个哥们儿跟严嵩父子不是穿一条裤子的,不然也不会一听严嵩的诗词就冷了脸子。
“嗯,这样似乎也不错啊,能不能利用王本固给严嵩父子上上眼药呢?”见到此情形,苏超即刻便在心里琢磨起来。
王本固的性情秉性,苏超早就叫人调查过了,虽然不能说对王本固十分了解,但也知道这个哥们儿就是直男一个,为官清正廉洁,勤政爱民,嫉恶如仇。
因此他便觉得让王本固给严嵩父子找找麻烦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要用什么方法鼓动他出手,这就要好好的琢磨一下才行了。
那百秀见王本固冷着脸说了,也是被吓了一条,忙起身施礼道:“小女子错了,小女子这就再唱别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