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见葛白冷发火了,便朝他抱了抱拳,却没有说什么。
陈文正在旁边听着葛白冷讽刺他手下的卫所兵,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他也一样无话可说,自己手下那些人什么德行他很清楚,包括他自己什么德行他也很清楚。
陈文正虽然不想福清城变成诱饵,但是这件事就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能够决定的。
因此他即使再怕死,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呆在福清城里。他不知道葛白冷是不是在吹牛,在他看来,大家都是福建卫所的兵,难道还有什么不同吗?
他不相信葛白冷的一万五六千人能守住福清城,以前倭寇几百人追着上万卫所兵砍杀的情况不是没有过,而且就出现在他们福建。
“奶奶个熊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家都赌一把吧,希望钦差大人那里的人能来得及时一点。”陈文正在心里想到。
葛白冷正跟常宇和陈文正聊着,他的亲兵便进来禀报,说道:“指挥使大人,外面有一个叫童占城的人拿着锦衣卫的牌子求见,他说他是钦差大人的人。”
“锦衣卫?伯爷的人?”葛白冷不自觉的自语了一句,然后说道:“请他进来说话。”
那个亲兵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陈文正说道:“葛大人,这城门都封住了,那个姓童的是怎么进城的?”
常宇也说道:“是啊,他如何能进城来?”
葛白冷笑了笑,说动:“管他怎么进城来的,等他到了问问不就知道了?”
很快,葛白冷的那个亲兵就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常宇和陈文正见到那人便异口同声的叫道:“楼玉春?怎么是他?”
杏春楼的幕后东家楼玉春,在福清成里的上层之中没有人不认识的,而且常宇和陈文正也是杏春楼的常客,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楼玉春,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冒充锦衣卫的人?”陈文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跟着喝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楼玉春忙举起手中腰牌和一封信,喊道:“陈大人慢着,我是锦衣卫安放在福清城的暗探,我手中有锦衣卫的腰牌和苏超苏伯爷的军令以及委任文书在手,几位大人看过了再说如何?”
葛白冷摆了一下手,喝道:“都先别动手,把他的腰牌和军令都拿来看看。”
有了葛白冷的命令,那些围上去的人即刻停了下来,有人上前从楼玉春的手中取下腰牌和两个信封,然后交给到葛白冷手中。
葛白冷先把那腰牌仔细看了一下,见腰牌上一面刻着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另一面刻着署理福州府署理处童占城。
从腰牌的质地和做工看,葛白冷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接着他便打开一个信封上写着委任令的信封,取出一张纸来,只见上面抬头写着“锦衣卫北镇抚司委任令”一行大字。
下面用正楷字写着:兹委任福清城锦衣卫密使童占城为锦衣卫福州府署理处署理镇抚使,管辖福州府所辖锦衣卫,此令。
然后委任令下面三行字写着:江南诸省钦差巡按使,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同知,苏超。
同时那委任令上还有钦差的官印和指挥同知的官印,以及苏超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