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超撇了一眼徐阶,然后朝着嘉靖皇帝施礼说道:“陛下,齐武成通倭的罪证都在锦衣卫里放着呢。
臣原本就想缉捕齐武成的,至于他儿子**臣的妾室,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臣并没有因为小妾之事才缉捕齐武成的,这一点南京诸部和有司衙门的人都是知道的。
至于替齐武成抗辩之人,想必是要替齐武成脱罪,在臣看来,那人一定与齐武成勾结颇深,不然明知齐武成犯下如此大罪,为何还要替其抗辩?”
还没等嘉靖皇帝说话,徐阶便说道:“冠军侯,话不能这么说,他们替齐武成抗辩,不过就是因为同僚之义而已,如何就能说他们与齐武成勾结?”
苏超看着徐阶笑道:“徐大人,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与齐武成不过是同僚而已,若是没有利益,他们为何要帮齐武成?
齐武成勾结倭寇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们还抗辩个什么?
徐大人,齐武成是嘉靖十一年以一介平民的进士。
他既没有深厚的家世,又没有与高官勋贵联姻,而他能够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聚集数百万两的身家,徐大人,您告诉我,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时嘉靖皇帝的眉头就是一皱,他觉得苏超说得在理了,一个平民百姓家里来出来的人,二十余年聚拢数百万两的身家,就算是没有勾结倭寇,那也是少有的巨贪了。
苏超也没等徐阶回答,便接着说道:“还有,齐武成在就任南京兵部尚书之前,就是在京城的兵部担任侍郎而已。
许大人,一个侍郎的俸禄有多少您也是清楚的吧?就算是他有额外的孝敬,冰炭润笔等等收入,一年弄个几千两银子顶天了,只够他一家人在京城吃饱喝足而已。
而他在五年前才调任南京兵部尚书,结果到我抓捕他抄家之时,他已经是数百万两的身家了,徐大人,齐武成生财有术啊。
嘉靖三十二年,他调任南京兵部尚书当年三月,就收了一个海商的十万两白银的孝敬,而后又是另一个海商的十五万两孝敬。
就是一个月内,他收的银钱就是三十万两。
很不巧,那些孝敬他的海商都是勾结倭寇之人,而且还有引着倭寇劫掠杭州府周边的。
嘉靖三十四年,倭寇三万人攻打杭州城,虽然没有攻克杭州城,但是杭州城外被劫掠的村镇就有上百个之多,大明死伤万余人,财物无数,别掠走的妇女就有四千余人。
很不幸,那个给倭寇通风报信的海商与齐武成有联姻之宜,齐武成的幼子娶了那个海商的孙女为妾。
还有更多的罪证,苏某就不一一讲述了,等案子终结之后,那些罪证自然会放在陛下和徐大人面前。”
此时嘉靖皇帝的火气已经上来了,瞪着徐阶问道:“徐阶,这些你知道吗?”
徐阶的脸色大变,忙施礼说道:“陛下,臣不知道此事啊,臣只是将南京递来的抗辩折子递到陛下这里而已。
臣见南京递折子那些人都是各有司衙门的主事官员,因此才递上来的。
而且那些人原本是要递到严阁老那里的,严阁老如今荣休在家,只能由臣递上来了。”
苏超一听就知道自己终究是没有把那些上折子的人给吓唬住,还是有人想要绝地翻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