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玻璃是我家产的,耗费多少又跟您有什么关系?我有没有搜刮民脂民膏,又没有勾结通倭海商,我花我自己的钱怎么了?”
苏超现在是对徐阶一肚子火,在他看来,徐阶这个老东西实在是太阴损了,好好的就对自己的人下手,连个征兆都没有。
自己任他弹劾程建栋也就算了,但是这个老东西居然下死手。
就是跟自己谈条件,也好像是放过自己一马一样,这真是岂有此理了。
因此苏超一听徐阶话里夹枪带棒的,就忍不住怼了回去。
嘉靖皇帝看了看苏超,笑道:“苏超,你也是个没大没小的,徐爱卿快要六十的人了,你也不知道尊重。”
苏超忙抱拳说道:“是,陛下,臣知道错了。”
徐阶也朝着嘉靖皇帝抱了抱拳,说道:“老臣多谢陛下了。”
嘉靖皇帝笑道:“徐卿,苏超说得也没错,这玻璃就是他家产的,你在外面买自然贵得很,但是这东西在他家里比石头也贵不到哪里去。
他跟朕建这么一个玄灵无上宫,花费的银钱怕是还没有卖给你家里的那些玻璃钱多呢。”
徐阶说道:“陛下,老臣弹劾冠军侯,他以贱物充作金贵之物,这是有欺骗之嫌。”
苏超笑道:“徐大人,你可以不买啊,我又没有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掏钱。
再说我家的玻璃都是交了税的,售价一成的税,那是真金白银的交到户部去了。
徐大人,大明谁还有我家卖的东西交税交得多?”
“你纳税了?冠军侯,这话可不能乱说。”徐阶冷笑一声说道。
嘉靖皇帝也惊讶的看着苏超,问道:“苏超,你卖玻璃真的上税了?”
苏超朝着嘉靖皇帝抱拳说道:“回陛下,臣真的是上税了,朝廷规定的商税是三十税一,但是我家卖玻璃是十税一。
这个税率还是臣跟户部尚书马坤马大人亲自厘定的,可以说,我家的商税是整个大明最高的。”
“十税一?”徐阶冷笑道:“别人都是三十税一,冠军侯你会十税一?你当老夫是傻子?就这么哄骗老夫?”
徐阶说是苏超哄骗他,其实就是在告诉皇帝,苏超把他当傻子哄骗了。
苏超没等嘉靖皇帝问,忙接着徐阶话笑道:“徐大人,苏某说得是真是假,你只管去户部问问马大人。
五万贯银钱已经交到户部了,是马大人亲自签收的,苏某手中可是有马大人的收条的。”
嘉靖皇帝现在是相信苏超的话了,便问道:“苏超,朝廷规定是三十税一,你为什么要交十税一?你是嫌自己赚得钱多吗?”
苏超说道:“皇上说得没错,臣是觉得自己的钱赚得太多了。这玻璃是暴利,因此臣觉得就应该比别人交得税多才合理,不然这钱臣赚得不踏实。
再说了,国家处处用钱,打仗、武备、赈灾、官员俸禄等等,都是要掏钱的,这钱从哪里来?自然是税收了。
臣家里从商,赚得钱比农夫要多得多,那么臣缴纳的税赋就应该比农夫多,这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