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黄锦现在是一个太监了,但是这乡情他是一点也没有减弱。
而且在大明这个时代,乡里宗族之情极为浓厚,因此黄锦家乡受灾之后,便求到了他这个司礼监掌笔、东辑事厂厂公这里。
这样的事情黄锦是不能推脱的,不然他家族的人在当地都会被人指脊梁骨的。
旧年他回乡省亲的时候,得知家乡父老无桥过河,便当即决定捐资建桥。
黄锦委托其弟锦衣千户黄子铠亲自督办相关事宜,并嘱咐说:“建桥所需费用须自己筹措,不得向百姓索要分毫。尽快将桥建好,以便百姓通行。
黄子铠受命后,亲自沿河勘查,后在东关城门外选定桥址。
当年十一月,黄子铠率领工匠,开工建桥。仅用时六个月,瀍河上便落成一座中高四丈米、宽三丈半、长二十六丈的五孔石桥。
桥面用较规整的长方体青石横列平铺,两侧设有护栏,东西两岸加砌石块,以固堤岸。
尽管该桥耗资巨大,但黄子铠依照黄锦的嘱托,采用“募役寓赈”的方法,并未加重百姓的负担。
他老家的百姓感其济涉便民的义举,特在桥头为黄氏兄弟竖碑撰记,将此桥命名为“黄公广济桥”。
像黄锦这样飞黄腾达以后便施恩惠于乡里的事情,在大明这个时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不光他这样,就是朝中的重臣们也是一样,只要家乡那边有所求,他们都要尽力帮忙才行,不然会给宗族丢脸的。
这回白老虎答应帮忙了,黄锦也觉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刚才的话题,便问道:“这背后指使弹劾冠军侯的人是谁,你心里有数没有?”
白老虎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朝堂上都知道了,这事儿背后的人就是景王,您说这事儿是不是有些难办?”
“是景王?”黄锦愣了一下,跟着问道:“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他跟苏超一样,都是倾向于裕王的,因此一听到这事儿的幕后主使者是景王,便认真起来。
而且这事儿关系到他的战略合作伙伴苏超,他也要紧张一下。
白老虎苦笑了一下,说道:“还能怎么办?肯定是要找一个背黑锅的出来,总不能跟皇上说,这事儿是景王干的吧?”
黄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事儿还真不能直接剑指景王,不然咱们都不会好过。
我想一下啊,这事儿推到谁的头上好呢?”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对了,就推到景王府上的属官马超头上好了,这事儿说是别人指使的,皇上也未必就相信啊。”
“黄大伴,我有个想法,您看看合适不?”白老虎靠近黄锦,说道。
“你说就是。”黄锦说道。
白老虎说道:“这事儿要是推到景王的属官头上,那岂不是就等于说是景王干的了?
我觉得这事儿得推到徐阶头上去比较好,上次他带着一帮子人弹劾咱们干政,这次咱们也该回击一下才行。”
黄锦的眼珠子一转,缓缓点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咱们是应该回击一下。
也好,这事儿你去操办,需要咱家帮忙的,你只管说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