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不悔?此人是独孤家的?”正是这个姓氏,这个名字,让众大臣都瞬间变得噤若寒蝉起来。
此人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他是独孤皇后的亲戚,对,十有八九错不了,他定是仗着皇后的威严,才干出了如此出格的事情,否则一般人哪敢这么干呐。
好吧,既然他是独孤皇后的亲戚,那么这就是皇帝的家事了,做臣子的哪里能管皇帝的家事呢?
大殿之上站着的都是全国四品以上的官员,哪个不是千军万马挤过独木桥,才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幸存者,一个个早就是人精了,皇家的事情不能管这条铁律每个人都是知道的,因此,一时间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没人再言语了。
隋文帝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便是皱着眉头问道,“诸位爱卿有何高论啊?”
见半晌无人应答,隋文帝也不想在朝堂之上过多的议论此事,再牵扯出一大堆不相干的人或事情来,那时就会很麻烦,于是面向众人道,“既然诸位爱卿皆无意见,那么此事以后再议吧,退朝!”
待众臣退朝散去,回到后宫的隋文帝却仍然皱着眉头,神情严峻,而陪同在他身边的独孤皇后同样也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私自去除犯人刑具,纵囚进京,这种严重违反当朝律例的事情,真的是独孤不悔做的吗?
上次接到云州刺史周法尚的密报,还说易阳县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真才实学,是国之栋梁,然而今天,居然就出了私放囚犯的事情。
隋文帝踱着步子走来走去,显然是心里烦乱的很,然后不等宫里的侍女端上茶盏来,就招来近侍道,“速去大理寺,命大理寺少卿赵绰将易阳县子独孤不悔带入宫来,朕有话要问,不得延误。”
近侍见皇帝十分心急,显然是对这个易阳县子十分重视,他也就不敢多做停留,领命匆匆而去。
独孤皇后看着匆匆离去的太监,又看着眉头紧皱的隋文帝,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她前几日才派出心腹之人出发远去云州等地,查探这个独孤不悔的情况,结果尚且没有消息反馈回来,不曾想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消息属实,这个易阳县子真是她独孤家的人,那么这件事情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难道又要她再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冰冷面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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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里,独孤不悔正带着张彪办理着犯人们的交接登记手续,待会儿办完了手续,他还特别又写了一份奏疏,将这次犯人们信守诺言,准时赶回的情况详细的写在了里面,准备一会就上交给大理寺的官员去。
可是他对大理寺的运作流程也不是很清楚,当他把自己写的奏疏和回禀的公文一块递过去的时候,那个负责交接登记的一名掌固接过公文扫了两眼后,就把奏疏给撇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能随便往公文里放吗?”
独孤不悔连忙凑上前去小心的解释,说明了这份奏疏的用途,可那个小吏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等他说完,就摆手道,“去去去,管你什么奏疏奏折的,拿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