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安荔浓难过的是,安呈的有生之年没能吃到他妈妈做的山楂糕。
安荔浓吃一颗山楂糖,可能是因为糖放少了,特别特别的酸,酸得安荔浓眼泪都出来了。
“好酸。”安荔浓皱着眉头,眼眶红红。
杨雪晴给安荔浓倒了杯水,然后往商周手里塞一颗山楂糖,“尝尝。小荔枝最喜欢了。”
商周奇怪的看一眼安荔浓,在他的记忆里,安荔浓并不喜欢吃酸的东西。例如酸菜,安荔浓就更喜欢菜干。
商周尝一口,小脸立刻皱了起来。
“是不是很像糖葫芦?”
商周摇摇头,“不像。”
糖葫芦酸酸甜甜,但这山楂糖却只剩下酸,真怀疑在做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放糖了?
安荔浓掐掐商周的小脸,突然就笑了起来。
当初,小安荔浓看到安呈一边吃一边哭,问他是不是太酸了?
安呈说不是,是因为太甜了。
小安荔浓不懂,安呈告诉她说,‘因为这是记忆的味道。记忆,是一道加工程序,让好的东西变得更好,让坏的东西变得更坏。’
快乐的一件小事,在记忆的加工下,在岁月的酝酿下,只会更快乐。
味道也一样。
小安荔浓还是不懂,安呈就会说她傻,然后又说这个世道傻些能活得更好。
“小荔枝?”商周推了推出神的安荔浓。
安荔浓摇摇头,想着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安呈。当初安呈的坟是小安荔浓挖的,一个小孩子哪里有什么力气?
所以,坑挖得很浅,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哎。
想想就心酸。
安荔浓揉揉眼角,连续吃了两颗山楂糖,感觉整个人都冒酸泡了。
“小荔枝,别吃太多,一会胃要不舒服了。”杨雪晴让安荔浓多吃小饼干,这些小饼干是别人送礼来的,杨雪晴一直藏着。
“嗯。”
安荔浓把带来的腊肉腊肠还有大米拿出来给杨雪晴。这一趟,安荔浓几个人带了不少东西,有肉有大米,还有各种豆类、菜干等等。
这些东西都算是石河村的特产了,适合用来送礼。
“石河村还好吗?”
“好。大家的日子都不错。”
短短两年时间,石河村成为了胜利公社下最富裕的村。
村里养了不少的家禽、猪,过年过节的时候,安国邦就组织村里人杀猪宰鸭。虽然不能天天吃肉,但一个月一次还是可以的。
至于菜就更不缺了。
只要勤快些,就不缺菜。
杨雪晴已经想不起来十多年前的石河村是什么样子了,记忆里只有一个穷字。不过,多年过去,石河村变化了也是应该的,越变越好。
杨雪晴让安荔浓帮她一起做饭,然后小声问她在石河村的日子好不好?安国邦和安家人对她好不好?
虽然安荔浓在信里一再说安国邦对她很好,但杨雪晴还是想听女儿亲口说。
“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说到安老太,杨雪晴撇撇嘴,“她不过是‘有姿势没实际’的老太太,雷声大雨点小。她多是闹腾,很少会动手。”
“她要是说什么难听的,你不理会就是了。”
“你当她不存在,她自己就没趣了。”
对付安老太,杨雪晴最有经验。
杨雪晴嫁给安国邦,安老太没少闹腾,几乎天天在指桑骂槐,但杨雪晴当她是透明的,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安荔浓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