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呢。”
安荔浓还是个孩子,不能要求她为科技事业抛头颅洒热血,付出所有的一切。
赵老捏着画册,眉头紧皱。
安荔浓在这个时候把画册给他,是什么意思?
这画册是否和安呈有关?
安荔浓的成长有迹可循,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所以......还是安呈?如果这样,安呈的死损失真的太大太大了。
赵老揉揉眉头,很无奈,心很累。安荔浓在离开前,曾经问赵老,当初是谁对安呈出手?是谁想要安呈死?是谁把安呈困在京市一再折辱?
赵老没有回答,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当年,他没有护住安呈,现在也未必能护得住安荔浓。但是,让这本画册躺在书房的某个角落里起尘落灰?
不愿意。
他不能这么做。
赵老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一句话‘文化搬运工:安荔浓’。
她只是搬运工。
赵老轻轻的摸着画册,心口一跳一跳的,目光闪烁。
安荔浓?
安呈?
赵老叹口气,闭上眼睛,思考,考虑,衡量......把画册交上去?
“小荔枝啊。”
给他出了个难题。
不。
不。
赵老突然清醒,从一团麻的思绪里清醒过来。现在,他要考虑的不是安荔浓为什么把画册送给他,而是如何才能让人重视画册,如何把画册里的科技变成现实。
这才是最重要的。
赵老猛然坐直身体,眼睛盯着画册看,目光清澈坚定。
赵老在书房里坐了一天一夜,然后去找杨雪晴,问安荔浓是否还有其他话留下?
杨雪晴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有什么事吗?”
赵老摆摆手,“没事。”
有事,也不是杨雪晴能知道,能过问的。
赵老来去匆匆,杨雪晴奇怪但也不多问,好奇害死猫。杨雪晴一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其他事情不能过问太多,也不需要知道太多。
赵老找到冷锋,要了安荔浓的调查报告,看了又看。最后,赵老肯定这本画册是安呈留下的,安荔浓也的确如她所说,只是个搬运工。
又坐在书房里想了一天,赵老带着画册去见了上面的领导。而此时,安荔浓已经在回石河村的列车上。
“难受。”安荔浓低头问问衣领,“臭。”安荔浓感觉自己刚刚从臭水沟里起来,真的太臭了。
“小荔枝,喝口水?”商周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病恹恹的安荔浓。
安荔浓摇摇头,“不喝。”
不想上厕所,所以尽量少喝水。
一路上,安荔浓只是偶尔的喝口水,润润喉,保住命。至于杨雪晴准备的馒头?也是偶尔吃一口,尽量保证不需要上厕所。
因为吃的少,喝得少,安荔浓浑身无力,软绵绵的,感觉自己说话都在漏气,声音沙沙的。“还有一天。”安荔浓看着窗外,叹气,叹气,“最讨厌坐车。”这火车什么时候才能提速?
安荔浓鼓着腮看窗外,“尘土滚滚。”
安荔浓揉揉手背,却搓下一根根灰色的‘小鱼儿’,傻眼,竟然这么脏?
天哪?
再揉揉,再搓搓。
身上的泥垢一层层,随着她的用力而变成一条条‘小鱼儿’。
“呕。”
好恶心。
安荔浓皱着眉,嫌弃得想吐。
“小荔枝。”商周无奈又好笑的拉住安荔浓的手,“别用力。小心把皮搓下来。”商周轻轻的拍拍安荔浓发红的手背,“快到了。”
安荔浓嘟嘟嘴,“才到省城。”他们还要从省城到市里,然后再到镇上,再到公社,最后才是石河村。
远着呢。
“以后没事不出门了。”真的太不方便了。
每次坐车,感觉都能去掉半条命,太痛苦了。
安荔浓靠在商周身上,“我们在省城休息一天。”否则,可能还没能等到回石河村就没命了。
商周听安荔浓的,看安荔浓有气无力的样子就无奈。
商周看一眼紧紧靠在一起的陆明陆月兄妹,“你们准备一下,快到了。带起东西,可不要漏了什么。”
一直忐忑不安的陆明陆月兄妹两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