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不太重视合约,更重视口头承诺,一诺千金,明明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能让人重视一辈子,而明明更有法律效力的合同却让人无视。
现在的人重视‘上面要求’几个字,这几个字重千斤。只要是上面的要求,都会尽心尽力去完成,付出辛劳,付出时间,甚至付出所有的一切也要完成任务。
这个时代的人不重合约精神,觉得合约麻烦,觉得合约太过冷漠,不管办什么事都更愿意往人情方面靠拢。
在很多人眼里,合约不过就是一几张纸而已,能有什么用?在不守约的人眼里这还不如上面领导的一个屁有用。
现在的人法律意识薄弱,不愿意用法律解决问题,也更愿意用人情、关系。
出什么事了?
第一想法是找亲戚朋友,找关系,扒拉人情。
被欺负了?
第一想法还是亲戚朋友,人情关系。
法律?
不好意思,没想起。
但法律常识是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完善而成为大家处事的重要标准,会慢慢成为人与人之间的重要制约因素。
顾敬业曾经在国外留学,所以更重视合约精神,而非人情关系。
陈奋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更重视人情和上面要求。既然上面领导要求,他就认认真真办好这件事。
即使不情不愿,即使心里有嘀咕,陈奋也还是会认真耐心的和安荔浓讨论商量,然后落实。
至于安荔浓算不算走关系?
陈奋不会去想,因为服从是他一向的准则。
至于报社其他人觉得不公平?甚至下绊子?
呵。
人活在世上,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不平事,妒忌不过来?
其实,很多聪明人心里都有一句话,学好数理化不如上面一句话。
安荔浓,一个从小山村来的小姑娘为什么能让报社破例?为什么能让陈奋这个报社负责人放下身份和她一个小姑娘平等商量讨论?
因为安荔浓上面有关系。
就冲着‘关系’两个字,陈奋就不愿意得罪她,所以在听顾敬业说要签合约的时候挺奇怪的。但最后还是被顾敬业和安荔浓说服,以报社的名义和石河村签了合约,一份关于‘石河村清河酒’的宣传合约。
顾敬业很庆幸当时的坚持。
上面领导要求,口头要求,算人情?
好像算,也好像不算。
算强制要求?
但落不落实,如何落实,好像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
但有合同在就不一样了。
按合同办事,差一个字都谬之千里。
合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是‘石河村清河酒’的宣传,但报社却删掉了最重要的三个字,他们有权要求报社给他们一个交代。
如果没有合约,那他们想要报社给出交代就有些得理不让人,有人咄咄逼人,给人一种‘恃强凌弱’的错觉。
好像仗着‘关系’为所欲为的小人。
但有合同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过是按章办事而已。
安荔浓眼里闪过笑意,晃晃手里的合同,“姜还是老的辣。”如果不是顾敬业的坚持,这份合同可能就不存在了。
幸好。
安心下来的安荔浓小心放好合同。
现在就去找陈奋?
不。
等等。
等这个修改过的很有吸引力的很幽默风趣的清河酒历史故事连载完后,才是追责的最佳时机。
安心了,安荔浓又拿起报纸看,不得不承认,别人修改后的故事更具吸引力,让人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管看了多少遍都觉得有意思。
就好像看《西游记》。
不管播放了多少次,不管看了多少次,只要看就能入神。
小时候看,初中看,高中看,大学还看,百看不厌。明明知道剧情,但每次看都能入迷。
这种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安荔浓只能表示佩服,人才啊。
“写得真好。”
但是,安荔浓看着报纸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
安荔浓把报纸翻来覆去的看,突然,手一顿,“我知道了。”缺了个形象鲜明的logo。
对的。
就缺一个让人一眼记住的图形标注。
没有?
那就立刻马上创造一个。
但她一个理科宅女,压根就没有艺术细胞玩玩意。
术业有专攻。
当然是找专业人士了。
说干就干。
只是还没有等安荔浓行动,顾敬业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玩艺术的人,多数还在乡下种地呢。”
好吧。
安荔浓也想起来了,现在没有人搞艺术。
算了。
随意吧。
暂时不要了,等以后有条件再设计一个。
顾敬业轻轻的翻过报纸,用力的抖了抖,“你不去看看?”
“看什么?柜台吗?暂时不用,我打算中午或者下午再去看看。”现在能一早看报纸的人不多,不是领导就是职工,而这两种人都不能像家庭妇女一样看到八折或者送东西就立刻放下报纸去买酒。
想要买酒,还要等他们下班。
或者即使下班后,也是让家里的妇女去买。
说真的,不管是乡下的供销社还是城里的百货商店都很少能见到男人买东西。特别是供销社,挤挤拥拥的全是女人。
柴米油盐酱醋茶衣服鞋袜等等,统统是女人一手包办。
男人买什么?
锅。
是的,一些难买少买甚至一辈子只买一次的东西,才是男人的工作。
这个时代的人多数奉行‘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准则。虽然女人不喝酒,但买酒的还是女人多。
所以对于促销送的小礼物,安荔浓也更倾向于女人的喜欢。
女人会喜欢什么?
如果是年轻的女人可能会喜欢布料、头花一类。但中年的家庭妇女肯定会更喜欢柴米油盐一类。
所以,安荔浓选择八折,或者送一截腊肠或者一坛酸菜。
相信会有不少人为了送的东西而买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