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儿理解不了舒逸的意思,为什么说会怀疑杨洁与杨天明、池虹之间的感情。
舒逸轻轻问道:“很简单,如果杨洁真正的和杨天明感情更深,而对于池虹,象她所说的那样情感淡化,那么杨天明死了以后她最自然的反应是什么?”
沐七儿想了想:“悲伤。”舒逸点了点头:“还有呢?”沐七儿摇了摇头:“再还有我就不知道了。”舒逸说道:“愤怒,叛逆。”沐七儿说道:“什么意思。”舒逸换了个坐姿,努力地想让自己尽可能地舒服一点,手枕在沙发的扶手上,托着下巴:“你别忘记了,杨天明是死于非命,是谁杀了杨天明,如果不深谙案情,从表象上看池家的嫌疑最大。”
沐七儿给舒逸继了水,双腿斜抬到沙发上坐下:“确实是这样。”
舒逸说道:“照常理,杨洁如果真正的如她说的那样,和杨天明的感情很深厚,那么这个时候她对于池家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憎恨,她甚至会因此而迁怒到自己的母亲,即便她在公开场合不会和池虹针锋相对,但那一层敌意还是会不经意地流露的,可她没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她真正地很爱她的父亲,她会很维护父亲所留下的恒艺集团,在这个时候也断然不会容忍池虹对恒艺如此大手笔的折腾。所以她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有闲情到山都来抒发自己与姜颜的姐妹情深,而是应该赶回到穗州去,亲自坐镇,与池虹争夺对恒艺的控制权。”
舒逸说到这里,拿起茶来喝了一口:“从这两点看来说明她与池虹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她说的那么差,相反,或许非常好。同理也证明了她与杨天明之间的关系,并不如我们看到的那么好,而我们眼中见到的都是假象。当然,也不排除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山都这边还有比掌握恒艺集团更紧要,让她不得不马上过来处理的要务,比如姜颜,或者虎姑!”
沐七儿轻轻说道:“看来这个杨洁很不简单。”舒逸说道:“我一直就没有觉得这个女人简单,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落痕迹,哪怕她做出一些不太符合情理的事情,也让人感觉好象只是率性为之。”沐七儿笑了:“比如对你的一见钟情?”舒逸也笑道:“那次某人应该很不舒服吧?”
沐七儿叹了口气:“有什么不舒服的,明知道别人在做戏,我只不是配合她一下罢了。”舒逸掏出电话给曾国庆打过去:“今天晚上我就不去见虎姑了,你也不用来接我了,好好休息吧。”曾国庆不知道舒逸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他问道:“舒处,怎么了?”舒逸说道:“我突然觉得主动去见她,反倒让她感觉我们心急了,放放,等她再想见我的时候再说吧。”
曾国庆“哦”了一声:“那好吧,舒处,那你晚上也早些休息吧,今天应该累坏了。”舒逸也客套了两句,挂上了电话。
沐七儿说道:“今天晚上你有事?”舒逸微笑着说道:“是的,晚上可能我会出去一会,不过这并不是我不去见虎姑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正如我给曾国庆说的那样,不能让虎姑感觉出我们很想从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沐七儿问道:“是去见姜颜吗?”
舒逸点了点头:“是的,不过要等杨洁她们不在的时候,我已经让南方留意了,杨洁走了就给我来电话。”沐七儿说道:“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你应该把车开到医院附近,在车上等,这样也能够为自己争取多一点的时间。毕竟从招待所到医院开车也得十来分钟的。”
舒逸笑道:“嗯,我九点钟出门。”
沐七儿看了看时间,四点多一点。她走到舒逸的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你去躺会吧,晚上又不知道要到几点钟去了。”舒逸拍了拍她的手:“睡不着,对了,我的皮包外边夹层里有几包头痛粉,给我取两包来。”
沐七儿淡淡地说道:“那玩意吃多了不好。”舒逸苦笑道:“没办法,有时候想的事情多了,头会一阵阵地发疼。”沐七儿的手放在了舒逸的头上,轻轻地给他按摩起来,舒逸闭上了眼睛。沐七儿的力度拿捏得很好,不轻不重,舒逸觉得头痛要好多了。
舒逸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沐七儿见他靠在沙发上也能睡着,柔柔地叹了口气,转身从卧房里取了一床毯子,轻轻地为舒逸盖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捧着茶杯,轻轻地喝了两口,然后望着舒逸熟睡的样子,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在这样的平静之中,她体会到了幸福。
晚上八点多钟,舒逸和沐七儿随便在招待所附近吃了点东西后,舒逸便开着车去了医院,沐七儿自己回了招待所。
舒逸把车子停在医院后街的一条小巷子里。坐在车里静静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