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八年的最后几天,天气开始越来越寒冷,可是始终没有下雪,张宁在河坝的上方,扒开一堆杂草,看见里面有许多虫卵,而后无奈的笑了笑,武德九年之后的贞观元年,一个多灾多难的一年。
灞上的冬天,田地蒙着一层薄薄的霜,透过那层薄薄的霜,可以看到下面僵化的土地,硬冻而干裂。地里的刚刚出土的麦苗是那样怯弱,原本绿嫩的叶子,显然已被冬天贴上了自己特有的标签,像孩子冬天被冻坏的脸。冬天田野的呼声更甚,让单独走在路上的人心里发毛,那树干没有了地,却被风摇曳得吱支地响,像在悲泣,又像在疯狂地舞蹈。
张宁搓着冻红的双手,带着蝉儿走在这河坝的上方,萧仙儿打死也不出来,学着张宁的话,说是冬天的被子封印住了她,张宁也没管,叫蝉儿以后在她不起来的时候,伸手进她的被窝给她醒醒。
远处,薄雾之中,程咬金带着几人迎着冰霜走了过来。
看着张宁被裹成一个粽子的模样,笑了笑,而后说道:“小子,这么久的时间,我不来见你,你就不知道去长安啊”
张宁才懒的理会程咬金的话,而是看着这漫天薄雾说道:“陈叔,你家牛,最近怎么没想不开了啊”张宁还是有点怀恋冬天火锅的味道啊,只不过火锅弄出来了,程家的牛想开了,不去高地了。
“你这小子”程咬金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天杀的,居然参我程知节私自杀耕牛,开什么玩笑,好歹我也是国公啊,怎么可能搞出这种事?”
张宁笑着看着程咬金,没有说话。
“你这小子,什么表情?”程咬金不服的说道,而后走到张宁的身边,说道:“你小子的书院修的怎么样了?”
“哪有那么快,估计在明年六月左右完工吧”张宁说道。
“听说,你要修书院被你母亲关进了祠堂一夜”程咬金笑道。
“谁说的,怎么可能?我母亲很支持这种功过千秋的好事呢?”张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哈哈”程咬金笑道:“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给老子一样,说谎从不脸红,哈哈”
张宁没好气的看了程咬金一眼,这种事就不用说出来了吧,好像还挺得意似的。
而后程咬金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小子在这灞上逍遥,我们在长安忙的要死,现在事情有点麻烦了”
张宁当然知道,程咬金说的事情是什么事,历史上李二就是在明年搞事情的,现在文臣除了长孙无忌,其他的都被外任了,现在的李二可以说是鼓掌难鸣,而且前段时间,长安还传来消息说,李二参加李建成的宴会,中毒了,好在及时抢救了过来,传言还说吐血三升呢。
张宁估计这应该是李二的苦肉计,以李二的手段,现在应该还在掌握之中,只是还没决定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动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