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此事不妥。蔷哥儿虽说也是宁国府正派玄孙,可和蓉哥儿并不相同。
不说和咱们关系出了五服,便是关系亲近,也没有插手东府事务的道理。”
见贾政反对,贾赦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淡漠说道:
“我只是提个意见罢了,既然你们不同意,那就当我没说。
不过我得提醒母亲和兄弟一声,既然你们知道蔷哥儿和咱们出了五服,关系素来不亲近,
那他承袭宁国府后,又如何与我荣国府保持步调一致?
若是一向在大周官场上同气连枝的荣、宁二府渐行渐远,那就真让整个燕京的勋贵看咱们贾家的笑话了。”
说完,不等史老太君和贾政在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看样子,贾赦除了对宁国府那边的家底有兴趣,还真对当今圣上的赐婚丁点关心都没有。
这幅甩手掌柜的模样,气的史老太君肝疼。
一旁服饰的大丫鬟鸳鸯连忙上前,帮老太君揉了揉额头,等她这口气缓过来后,才没好气道:
“有这么一个孽障搅事,真真是让我这个老太婆毫不省心。
政儿,你可不要和你大兄学,不管蔷哥儿与咱们一脉,血缘关系隔着多远,但一笔总写不出两个贾字,这点你要记住了。”
“母亲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我省的得。”
贾政一边点头应承,一边开口劝说道:
“大兄也并非对蔷哥儿漠不关心,他只是担心蔷哥儿和咱们不亲近,远达不到珍哥和蓉哥儿与咱们和谐相处的地步。”
“你们又没试过,又怎会未卜先知?
我还真是奇了,要是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有远见卓识,那咱们西府的爷们又如何会与东府一样,都立不起来呢?”
史老太君一句话说的贾政脸皮燥热,还真有些尴尬。
坐在一侧的王夫人眸子流转,思忖间便微微一笑,开口缓颊道:
“母亲,其实老爷说的也在理。
这蔷哥儿在东府没发生大事前,除了和蓉哥关系较好外,和咱们西府的关系素来不亲近,往常也就熙凤和他说得上话。
现在他继承宁国府,袭爵在身,大老爷对他有些担忧也是正常的。
但正如老祖宗所言,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东西两府终归一体。
既如此,咱们也可趁着当今圣上赐婚的当口,好好示好一番,想来,蔷哥儿也会体会到老祖宗的良苦用心。”
王熙凤听后,美眸一亮,明澈的丹凤眼中立刻闪过了一抹灵光,银铃般的嗓音笑出来道:
“要不怎么说二太太秀外慧中,是个真正的体己人呢?大家的难题这不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我可是知道,蔷哥儿在东府虽然生活过得去,可毕竟不是长房子孙,一些蓉哥儿能享受的照顾是没有的。
比如身边伺候他的丫鬟、婆子和小厮,除了跟前有一个跟他关系不错的伴当潘又安外,其他的一个也没有。
这若是没有承爵,成为宁国府的主子这也没什么,可现在情况毕竟大不相同。
咱们要不帮蔷哥儿把这个门面撑起来,别说外人看了笑话,便是要结亲的秦朗中见了都不像,还以为咱们贾家苛待主子们呢。”
“那你的意思?”
见这猢狲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史老太君就知道她有了主意,当即询问道。
果然,这问题一出口,王熙凤便眨了眨美眸,倾城的脸颊上露出几分自得的样子来,笑眯眯道:
“既然他眼下府里缺人,我又是他的长辈,和他关系处的不错,自然要有一番表示。
更何况,接下来要和蔷哥儿商量他的婚事,这中间少了联络人可不成。既如此,那我就把平儿送给他。
一来平儿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丫头,经过这两年历练,也长进不少,想来能把居中协调的事情办的妥妥贴贴;
二来,她在伺候人的事情上最有能为,也最贴心,有她侍奉蔷哥儿,老祖宗不也更加放心?”
“不行!”
没等老太君说话,贾琏已经变了脸色,有些不满的看向王熙凤道:
“平儿是我的通房丫鬟,我不开口,你不能自作主张。
更何况,这世上怎么会有做叔叔的送外侄自己身边人的道理?”
“谁说没有?”
王熙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美眸中闪烁寒芒,针锋相对道:
“那些风流才子、高门大户别说是互送丫鬟,就是互送姬妾也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