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
不等张庚饶和李明铎开口,身材肥胖的尚裘又率先讨饶道:
“贾都尉,贾爵爷,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开顽笑啊!
这里聚集了如此多难民,若果真处理不好,让他们心怀怨愤,失礼之下,还真有可能发生一些说不得的事端!
到时候您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可尚某不是坐蜡了?看在咱们同出武勋一脉,还望爵爷您高抬贵手啊。”
“是啊,贾都尉,我们两个都是小门小户,比不得宁国府家大业大。您忍心看我们一把年纪了,因为这桩祸事被摘掉乌纱帽么?”
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来冲儿也一脸害怕的讨饶,
生怕面前这个还未加冠的少年真的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这一地鸡毛,那就真让他们两人不得不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了。
“好了!”
没等尚裘和来冲儿继续诉苦,张庚饶已经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不满的斥责道:
“现在是讨论你们和宁国府贾家谁产业多,谁家底子薄的时候吗?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处置这上千难民!
暂且没说贾都尉还没做出决定,即便他真决定这般做,你们身为北城兵马司的长官,还不能将他们安置妥当了?”
“我的张大人,您可真是会给下官出难题啊。要是下官有好的法子解决难民问题,这些人还会聚在这里?”
说到这里,尚裘有些不满的小声抱怨道:
“再说,您是顺天府的府尹,整座燕京城都在您的管辖之下。连您这里厉害的人都无法将这个问题彻底解决,又怎能指望下官一个小小的北城兵马司呢。”
“你……”
被尚裘一席话噎的脸色涨红,见张庚饶真有些气到了,李明铎忙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缓过来后,才教训尚裘道:
“你好大的胆子!张大人所行之事,也是能有你指摘的?!
这些日子以来,张大人不眠不休,都在为安置难民做努力,可你呢?
往常不但不按时点卯,在巡查期间还经常留恋烟花之地,你当御史参你的折子,真的没有递到军机处,送给皇上过目?
也就是现今为民生计,才没有理会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否则别说旁的,单单是你玩忽职守,便能将你身上那层皮扒下来!”
“下官错了,刚才是下官失了理智,一时口不择言,还望张大人和李大人勿怪……”
额头上冷汗渗下,尚裘真没想到自己一个六品的小官,居然还能入都察院各位御史大人的眼,简直是“三生不幸”了。
没理会尚裘的难堪脸色,张庚饶看向远处汇集的人群,忧心忡忡道:
“尚指挥使有一句话所言不错,这燕京城在我的管辖之下还如此多的难民未被安置,的确是我之过失啊。”
话锋一转,张庚饶看又向面前这锦衣华服、矜贵无比的少年爵爷,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期盼道:
“贾都尉说的第一种法子行不通,那第二种,便是你方才所说的将所有人招纳为工的提议?”
“不错。”
见张庚饶、李明铎、尚裘和来冲儿都信誓旦旦的看向自己,贾蔷只能沉吟一下,将自己后续的计划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