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诚挚相待,温润如玉的说道:
“‘羊有跪哺之恩,乌鸦有反哺之义’,先前您和珍老爷待小侄十分爱护,难道小侄还能忘了您的好,这岂不是连畜牲都不如?那可就太不像样了。
所以您大可在府上好生将养,新居之中的‘玲珑苑’便是为您准备的,当宅子落成,您可以搬到那里,也方便小侄就近照顾。”
不等尤氏说出什么推辞的话,贾蔷已经话锋一转,提到了买卖奴仆的事情上:
“至于买卖的婆子、丫鬟、小厮们,您可以在签卖身契的时候在顺嘴提上一句,若是他们日后在府上办事尽心,做事得力,那府中的族学并非不能对他们的至亲之人开放。
您也知道现今府上的公子、族人们去族学的不多,这族学都有一些没落了。
这段时间是没功夫打理,等小侄成亲之后,这个族学也是要重新盘算起来的。
若真有那可以成材的,咱们将其培养起来,既是给了他们一些出路,也是为了给自家培养心腹。”
见贾蔷提出这些话来,尤氏倒没什么反对意见。毕竟贾蔷身为宁国府的袭爵人,还是贾家传来的下一辈族长,
管理族学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毕竟贾家先前投资了那么大的精力来做此事,到最后在贾代儒的操持下,这族学反倒成了一个纨绔子弟“斗鸡走狗”之地,连她这个不太管理俗物的闲人都有些耳闻,的确有些太不像样。
又是一番好言相劝,珍大奶奶尤氏才满面和熙的离开,再也没了先前的诸多忧思,连贾珍那边,也被他随手落下的闲棋给打发了。
要知道,在后世医学如此昌盛的前提下,植物人都是一种很少治愈的症状。
在没有各种医疗手段辅助的情况下,单靠家人的尽心伺候,很少有人能清醒过来,每次出现这种情况,都被称之为“奇迹”。
这还是在他们家人尽心竭力照顾多年的情况下,以贾蔷所了解的,珍大奶奶所说的徐三东家的为人,她还能将珍老爷照顾周全?
每日不将这个该死不死的晦气人骂上几句便算是烧高香了。
珍大奶奶带着银蝶离开后,平儿一双如水美眸就极为幽怨的盯着自家爵爷,这让贾蔷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平儿姐姐,你又想招惹我让我好好宠溺你一番了?
虽说床笫之事极为美妙,可我毕竟还小,不能总是做这种事的,没的以后短了寿命,不能陪你们长久,这是何苦来哉?”
“爷啊……”
一席话让平儿脸色涨红,连双腿都有些发软,哪里想到自家爵爷这么一个矜贵的人儿,一开口就是浑话,简直让她不能多听了。
最后,才有些羞恼的啐道:
“谁像爷前两日一般,还白日宣,宣……”
最后那些话到底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转移话题道:
“婢子是想说,爷您真是个大气的人,这一言一行一年下来就是上千两银子的出账,可是咱们府上的进项不多,再加上今年遭逢雪灾,城外的庄子也没了收成。
虽说府里名下还有分数成衣行、玉石行、珠宝行、丝绸行、纸行、茶行、肉肆行这七大品类的十几铺子营生,可也受雪灾牵连,进账不多。
再加上还要爵爷得的婚礼张罗,那赖管家又支出了几万两银子,咱们总不好坐吃山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