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贾蔷上前一步,站在醉酒的史湘云一侧,先将身上的猴猞猁大裘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为她遮挡一些寒气,
而后屈膝蹲下,将她两手抬起,环在自己脖间,自己左手再穿过她的后背,手指收于左腋下,右手放在她的腿弯处,
最后腰腹发力,双臂上勾,自然、绅士的将史湘云抱了起来。
这才向着袭人的屋子走去。
走了半响,见袭人还惊愕在当场,没跟上来,不由的回身问道:
“怎么,莫非你也喝的有些醉意走不成路,想要让我抱你走了?”
“才不是呢。”
袭人脸色羞红的反驳了一句,快速跟了上来,只是觉得自家爷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冒失,忍了半响,还是出言劝道:
“爷,云姑娘虽然性子不羁,可到底和爷有男女之别,您这样沾了云姑娘身子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
“你是担心她醒来之后因此讹上我了?”
贾蔷略作沉吟,十分认真的说道:
“若如此,我倒真要考虑考虑这么做是否有些不妥贴了。毕竟我和秦郎中之女已有婚约,是不好在和其他闺阁女儿闹出绯闻的。”
“爷啊……”
饶是袭人和晴雯一样,身形还未长开,可不知道她这几日跟在平儿身后学了什么,
贾蔷总觉她的这一声嗔怪,有了平儿的七八分味道,让他听得骨头都差点酥了,不得不制止,道: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史姑姑一个女儿家在外间熟睡,岂不是太不像话了?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了,没得要数落咱们一番,还以为咱们对史姑姑招待不周呢。”
“可您和云姑娘毕竟出了五服,不是最正经的血脉亲戚,这样做总有些太过失礼吧?”
“你也知道我们出了五服?”
贾蔷淡声回答,一句话就将袭人这个小丫头片子暴击ko,再不插嘴了,只听他温文尔雅,道:
“正因如此,我们亲近才不显得唐突。否则,若血脉亲戚太过亲近,那岂不显得过与禽兽么?难道你也想让你家爷罔顾纲常伦理?”
袭人想了想自家爵爷有些逾越,所行禁忌之事的画面,浑身打了一个颤栗,差点脸皮燥热的瘫软在地,
只觉自家爷能说出这番话,不是喝多了说些醉酒后的胡话,便是有些撞客了。
虽然袭人脸色羞红的沉默下来,可在陪他返回自己屋子的过程中,她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此前她说出那番话来,明明是打算让自家爷和云姑娘相处时,要知道避讳一些,免得两人之间再传出风言风语,
哪里是和他探讨“五服之内亲近好”还是“五服之外更合适”的话题?!
无视了袭人的怨念眸光,贾蔷环抱着史湘云来到袭人的房中,将她安置于床榻之上,又给她盖了一层被褥,遮了遮被褥一角,等将她照顾妥贴了,才离开了袭人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