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相信吧,这钟徽钟子宸虽然说的冠冕堂皇,场面话十分漂亮,可毕竟身子被贾珍、贾蓉毁了,看样子,不像是长寿的命,
单这种情况,便是将给了贾珍、贾蓉为虎作伥之势的贾家恨之入骨,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入了锦衣卫,生死不由人,不说明朝历届锦衣卫指挥使没有寿终正寝的,连晋升议政堂的唯一一条道路也被封死,一生抱负无法施展,这位大周朝近百年来唯二连中三元的奇才真能甘心?!
贾蔷还想明白此人居心为何,就见雅间的门被敲响,在钟徽的贴身丫鬟打开房门后,一位身穿锦袍,形容秀美,尚未弱冠的少年公子出现在门前。
在他身后,除了四个小厮随身伺候外,连潘阳楼的掌柜、戏班的班主都跟在身旁。看样子,这位来客明显身份不凡。
作为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钟徽对朝堂大臣、勋戚皇族最是了解,见了来客,也不好在和贾蔷叙话,而是起身拱手道:
“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钟徽见过北静郡王。”
说着,还向贾蔷介绍道:
“爵爷,这位是北静郡王一脉的现任袭爵人,水溶水王爷。这潘阳楼便是他门下的营生。
王爷,这位是宁国府现任袭爵人,贾蔷贾都尉。”
见钟徽面色如常的介绍双方认识,这水溶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浑没想到旗下的跑堂说都没错,这牡丹阁还真是迎来了两个贵人。
只是令人好奇的是,这贾家宁国府到底因何事和北镇抚司的镇抚使走到了一起?
这也得亏两人身份还算不上太过耀眼,否则一个是四王八公,贾家现任袭爵人,一个是锦衣卫重臣,两人往来密切,怕是鼎新帝都睡不好觉了。
心思婉转间,水溶和熙一笑,满面春风道:
“我道今早上的喜鹊怎么飞上枝头,敢情是知道这戏楼要迎来贵客。钟大人少歇,倒是蔷哥儿,咱们要好生亲近亲近。”
但见这身形俊秀的水溶上前一步,亲热的拍了怕他的肩膀,热络无比道:
“这‘四王八公’从立朝之处传到现在,虽说中间发生了种种变故,让咱们生分了一些,可到底有祖上的香火情谊存在,咱们总不好让这份香火断了去?
往常我也和贵府上的珍老爷、小蓉大爷吃过酒,也与西府上赦老爷、政老爷同过席,咱们应该并不陌生才是。”
“王爷所言极是,只是以往贾某限于身份,是不好与王爷过多亲近,倒让王爷见笑了。”
贾蔷神色淡然,即便面对北静王的热情招待也没有表现的丁点失礼,反而礼仪周到,言谈得体,让水溶大感“盛名之下无虚士”的道理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