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此事是否要做,贾蔷有些犹豫。手指轻轻捻动茶盏半响,才询问道:
“敢问钟大人,若是贾某将偕鸯姨娘放归,你要如何安排?”
“自是向圣人求情,允许钟某娶她为妻。”
钟徽听后毫不犹豫、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倒是让贾蔷难得看向对面的白面阎王,浑没想到,这位锦衣卫高官居然有如此决定,还真算得上是“胆大包天”了。
要知道,在正经读书人眼中,互换姬妾实属寻常,没准还会成为一件风流韵事,令人增加一项雅谈;可若将旁人的侍妾取为正妻,就万没这样的道理。
不说会招来多少非议了,这也会成为士人身上的一大污点,让那些道德有洁癖的士大夫敬而远之,最终影响他的仕途。
为此,贾蔷不得不多问一句:“钟大人可真是这样想的?如此一来,你怕是要自绝于士林了。”
接过身侧丫鬟递上的手帕轻咳一声,钟徽微笑开口:
“从钟某当年请调锦衣卫起,就已经自绝于士林了。
在我未发迹之时,灵素不顾身份地位差别,亲徕与我,已让我向她郑重许诺,今生定三媒六聘,娶她为妻。
虽说她现在成了旁人小妾,若贾珍还在时,我总有手段将其夺回来,可现在情况毕竟大不不同。”
钟徽饶有深意的瞥了贾蔷一眼,才继续说道:
“我知道爵爷虽年少气盛,却是个可以沟通之人,这才有了此次邀约。
钟某只想请爵爷成全我这份心意,算我欠您一个人情。至于这士林名声,要之何用?”
说到最后,钟徽有些慨叹,道:
“要我说,那忠顺亲王嫡子,现任议政大臣的英睿郡王才是个人物。
早在加冠之后,便大宴宾朋,娶他过世的授业恩师两位夫人为妻。虽然由此在士林口碑大坏,可到底入了圣人之眼,
居然能以皇族之身,进入议政堂,成为六大议政大臣之一,这也算是开了本朝近百年的先例!”
钟徽起身向贾蔷躬身行礼,郑重说道:“还望爵爷看在钟某一片诚心的份上,成全与我。”
见钟徽这样隆重,贾蔷可不敢真的受他一拜。
不说两人品级相差无几,单单是对方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的头衔,也足以让他平等相交。
至与钟徽所言英睿郡王之事,贾蔷在事后也对这些俊杰有些了解,知道钟徽所言的确属实。
作为忠顺亲王嫡子,当今圣人子侄,英睿郡王褚邦彦一出生便比荣国府上“含玉而生”的宝二爷金贵许多,直如鼎新帝的皇子皇女一般,地位等同,幼年便常被鼎新帝养在身边,也很得太上皇喜欢。
连他的授业恩师,也和当今大皇子、三皇子等诸多皇子师父一般,是朝廷大儒,曾担任过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傅、侍读学士、吏部尚书兼任吏部左侍郎、翰林院掌院学士的李磬李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