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狂屠的邪恶,纵然不似雄霸,帝释天那般,也同样超出了人性的底线。
甚至从某些人性角度而言,铁狂屠比雄霸还要邪恶。
死,从来都不是痛苦。
真正痛苦的是,丧失自我,如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
“你是不是觉得,穿上这东西,这世上,便没什么是值得你畏惧的了。”卫无忌打量的目光,扫视着铁狂屠身上那件,近乎完美的天劫。
若是能够融入绝世好剑,这件天劫,便达到了完美状态。
完美状态的天劫,称得上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宝物,连帝释天都有些眼馋的宝物。
然这世上,平衡之道,至为关键,绝不存在什么完美,最强。
即便是达到了完美状态的天劫,也不能代表与世无敌。
卫无忌就有的是办法,破开天劫的防御。
“你若有能耐的话,那就来吧。”铁狂屠借助天劫的力量,立身于半空。
居高临下,眼眸透露出的狂傲,如高高在上的天神,看待地面上趴着的一只小小蝼蚁。
就算武功不如这位无双城主,有天劫在身,铁狂屠有这个自信。
纵然卫无忌有万千的手段,也休想能伤到自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铁门中好像有一门绝学,唤做炼铁手。”似是有些无聊的无意举动,实际上,充满了试探。
卫无忌很想知道,铁狂屠这个铁门铁神的孪生弟弟,究竟清不清楚,或者更为直接一点儿是,会不会这门绝学。
铁狂屠会炼铁手?
这事儿乍一听,似是特别的荒诞。
连数代铁门门主都不会的炼铁手,他怎么可能会呢?
这世上实在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
铁门炼铁手并非失踪失传,而是掌握在帝释天手中。
有了这个喜欢在背后搅风搅雨的老妖怪,便应了那句话——一切皆有可能。
“你怎么会知道我铁门的绝学?”铁狂屠难以保持自己,一颤中差点儿,从天劫战甲的凌空状态中,垂直摔落下来。
炼铁手他当然清楚,乃是铁门中世代相传的绝功,五行颠倒,融金化铁。
炼铁手,或许是这世上,天劫的唯一克星。
只是在铁门这么多代的传承中,也不知道是哪一代出现了问题。
导致铁门中,这一至高无上的绝学,悄然失传。
“别紧张,这是你铁门的绝学,我怎么可能学得会。只是我想请你以自己的专业角度,说句极良心的话,炼铁手是否能够破了天劫的防御?”
“要打就打,何必说那么多的废话。”哪怕对自身有再充足的信心,对待卫无忌,铁狂屠保持了一个武者,应有的警惕。
何况这人很可能会他铁门的失传绝学,天劫的唯一克星——炼铁手。
虽然卫无忌已经明确表示,他不会炼铁手。
可敌人的话,铁狂屠若是相信,那他还是那个生性狡诈多疑的铁狂屠吗?
一只以钢铁铸造,似是蜘蛛触角般的武器,轻灵抖动中,冲着卫无忌直劈而下。
铁狂屠明知道卫无忌的厉害,所以这一招绝对的与众不同。
借助了天劫以及自身绝大部分力量的一击,绝对是凌厉的绝杀。
伸出的两指中,泛着淡淡金光,与铁狂屠发出的杀人蜘蛛触手,触碰的一瞬间,发出了金铁交击,耳中刺鸣的声响。
咔嚓!极为清晰明显,属于钢铁的清脆破碎声中,跟卫无忌交击的钢铁触手,自主体分裂,叮当脆响中,掉落在地。
“他这还是人的手吗?”亲眼见证目睹了这电光火石中的交手,对卫无忌的本事能耐,还没有一个直观认识的怀灭怀空,经不住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以血肉之躯触碰钢铁,反而是钢铁败落······
对旁人来说,这是不亚于三观毁灭的震撼,卫无忌却没什么感觉可言。
对自己本事,都没有足够的把握,还能在这吃人的江湖中混吗?
一步踏出,身形重重幻影,直扑远处的铁狂屠。
一步踏出,无尽距离,似是咫尺天涯。
扑面而来的凌厉气息,让铁狂屠心惊肉跳,惊骇欲绝,呼吸都似有一瞬间的停顿。
一只手,在这无言到似是时空静止的寂静中,印在了铁狂屠所穿的天劫战甲之上。
没有什么风起云涌,没有什么毁天灭地,让人惊骇欲绝的能量爆发。
有的只是平平淡淡中的极尽淡然!
一口血,自铁狂屠难以自制的狂变中,喷洒而出。
重重的身躯,自半空中,垂直狠狠砸到了地面之中。
重物自由降落,所带来的自然沉重反震力,让铁狂屠再次忍不住,猩红的血液,喷吐而出。
由于体位的缘故,这一次的口吐鲜血,真的如同喷泉般,喷洒而出。
清晰在耳边响彻的脚步声,让伤势加重,隐有昏迷之象的铁狂屠,于咬牙中,勉强清醒了过来。
就算要昏过去,也不能在此人面前昏过去。
纵然阴险歹毒,铁狂屠也是有自己骄傲的。
尤其是在此刻,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刻。
铁狂屠要死了?
是的,他确实快要死了。
这一点,他自己心中也有数儿。
“你不是说,这世上唯有炼铁手,能够破得了,天劫的防御吗?”铁狂屠的脸色,已然不是苍白所能形容。
卫无忌一掌印在了天劫战甲的表面,单纯的劲道,破不开天劫的防御。
可卫无忌那一掌中,却暗含了八卦掌中,极为阴险刁钻狠毒的暗劲儿。
天劫的防御,就算再完美,也休想能够防得住这股暗劲儿。
在风云这般元气充沛的世界,内功的修行似是更有长处。
这么多年来,卫无忌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国术的修行,否则又岂能练成现在的气血金丹。
不知道多久的暗劲积累,透过天劫的防御,如爆发的洪水,摧枯拉朽般钻入了铁狂屠的体内,霎时间就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现在铁狂屠还能咬牙硬撑,靠的不过是他自己,还算不错的内功修为,吊着胸中最后一口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