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一股清凉的水湿润了她的唇。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夏全富担心的脸。
“爹……”嘶哑的声音像是被砂砾磨过。
夏全富心疼的抱住她:“悦悦,别说话了,大夫在给你把脉。”
夏悦悦将目光移过去,是个看上去很温润的年轻人,她冲他苍白的笑了笑。
“就是一些外伤,不碍事,就是夫人伤到了腹部,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日了。”年轻人站起身,温声细语的嘱咐夏全富。
夏全富连忙拱手道谢:“那就好那就好,谢谢秦大夫。”
“不妨事,我给你开个药方来。”秦大夫环视四周,想找个地方写药方。
夏全富有点窘迫,他家连个像样的桌子都没有。
“大夫,你能不能帮我做个证。”夏悦悦倏然开口,很认真的看着秦大夫。
秦大夫有点不解:“做什么证?”
“你没看到吗?”夏悦悦心一沉,要是没看到那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秦大夫收拾药箱,回头冲着夏全富道:“待会去我家取药方。”顿了顿又说,“姑娘,孝道没什么能作证的。”
夏悦悦一愣,这些在古代属于孝道吗?这样打他们还属于孝道吗?
她有点生气,但还是压着性子说:“大夫,如果我今天死了,还算是孝道吗?”
“生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取走也无可厚非。”秦大夫油盐不进,但是抬眼看了看她。
夏悦悦瞪着他,有些不敢置信:“秦大夫,我希望你能帮帮我,如果哪一天我们死了,你不会后悔吗?为人医者,悬壶济世,医者仁心。”
秦大夫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没有答话,夏悦悦不甘示弱的看过去。
许久,久到她觉得没有希望了,秦大夫才说:“好。”
夏悦悦松了一口气,看来分家是不可能了,在古代,这种程度根本就不能分家,如果想分家的话,到时候恐怕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心下有了计较,她回头望着夏全富:“爹,你把村长叫过来。”
夏全富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悦悦,你想做什么?”
夏悦悦心底呐喊,她当然想分家啊,分的死死的,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嘴上还是叹了一口气,眼中也带了些泪光:“我就是想让村长给我们做主,让奶奶以后不要再打我们了。”当然医药费也不能少。
她默默的在心底补上了一句。
夏全富上前抹摸了摸夏悦悦的头,满手都是枯黄粗糙的手感,他有点心疼:“爹去给你叫,放心,以后他们不能再欺负你们了。”
说着还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田柳,心下又是一痛。
狠了狠心,不看自己的妻女,转身出去找村长。
夏悦悦趴在床上,闭目养神,背后疼的厉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