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手抽了出来,就要放在外面,他可能真的受刺激过大,拉着顾清远就开始聊家常,从小时候聊到了长大后,从长大后聊到了顾清远娶妻。
他说到夏悦悦眼睛都瞪大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女人不能惯着!惯着她就上天,就开始娇气起来!你看看你把那夏悦悦都惯成什么样子了!平常见到我也没大没小的,叫她烧个瓷器什么的,她也是百般的推脱,你看看她那样子!”
顾清远都快忍不住想翻白眼了:这不是你先挑起的吗?
不过不能跟病号计较,他表面还是很平静的,只不过淡淡的说道:“妻子就是用来疼的,况且以后与我一起生活,跟我白头偕老,一起走下去的都只会是她。我不疼她,我还能疼谁呢?”
听到他这样说,皇帝挣扎的爬了起来随后轻轻的一拳就打在了顾清远的肩膀上:“臭小子就这点出息。”说完他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的精神了不少。
他们也好久没有这般坐在一起聊过天了,这天,皇帝拉着顾清远说了很多很多,根本就停不下来,顾清远也十分有耐心的陪他聊着天,仿佛此刻的皇帝已经卸下了他那个九五之尊的名号,只不过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兄长,跟自己的弟弟聊着普通的事情仅此而已。
可顾清远心里明白,这只是一时的,等他那天好了起来,又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皇家是没有亲情可言的,他跟皇上说了很多很多,甚至还留在宫中用了晚膳才回去的。
皇帝生了病,整个人连脾气都好了不少,天天拉着顾清远说这说那的,可是顾清远也看的透彻,等皇帝病好了之后,他就开始冷了下来,顾清远也十分懂事的没有再在皇帝的面前乱晃,只不过是尽着他为臣的本分,做着他臣子应该做的事。
他知道他的那位兄长此刻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皇朝的皇帝,而皇帝也跟失忆似的对他生病所发生的事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老往一个地方薅,总有一天会秃的,夏悦悦得知了非常不好的消息——山上的陶土已经要空了。
林苹之带人去山上找了好多次,都没有找到新的陶土了,他站在顶上思考了片刻之后,派人出去了解现在陶土的市价,随后又带着另外一拨人准备扩大新的范围寻找着新的陶土,可是他们一连在山上搜了好几天都没有再找到。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了消息:现在的陶土价格飞涨,他们要的量也大,根本就承受不起那样的价格。
这让他心里面有点打退堂鼓了,而夏悦悦听着林苹之这样子说,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现在的窑厂收益也就这么一回事,若是此刻高价的购入陶土,那肯定是亏的内裤都没得剩啊!可是那窑厂是皇家的窑厂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她包工头说的不算。
她将这情况以书面的形式上报给了皇上,顺便提了一句说:要不要先暂时停工,等等到陶土的价格降下来了,或者派人寻到了新的陶土再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