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嫂子,你看契约没问题吧,这银子你给了我,我就把地契……”
不等翟宁说完,陈富就把徐凤娇手里的契约抢出来递还给了她。
“我娘子就是念旧,但这里油烟重,我们已经买了新铺面,置办了新货,赎回来这小铺子,没甚意思的。”陈富怕徐凤娇闹将起来大家都不好看,拉着一脸不甘心的她急匆匆的离开了。
“陈富,你放手。”
“你闹什么,契约地契都转手了,别人卖再多也和我们没干系,你闹是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家多傻么?”陈富压低声音吼道。
此刻却是恢复了几分家中男子威严的模样。
“一千两也不少了,别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次是你置气才错失这么好的赚钱的机会,将来做生意,还是得我做主,免得你冲动又坏事。”
徐凤娇听出陈富想要管银子的意思,哪里肯。
“你看看你这次做的什么事,明明能赚把钱两,你就是妒忌十娘能赚钱不愿意搭理她,接过人家去牙子哪里买,足足让我们损失了七千多两啊!”
“如果铺子还在我们自己手里,边卖布料边和十娘谈,我们也耗得起,到时候坐地起价说不定能卖更多钱。你说你,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一冲动就没脑子。”
在这个事上,徐凤娇的确理亏,反驳不了。
“你这次让我们家损失的银子,比我这些年输的银子多多少倍,你还说我败家,我看你才是败家娘们儿,金窝窝都守不住,就置气,就置气。”
谁赚银子谁有话语权,谁亏欠谁理亏,她们家向来如此。
徐凤娇被说得头也抬不起来。
两人渐行渐远,将来徐凤娇会不会把银子给赌鬼管,翟宁不清楚,倒是把他们两口子的悄悄话说给了十娘品。
“他们还想要更多银子,十娘给的一千两已经够厚道了,那些旧款布大户人家根本不会花原价钱买的,只有你心善要给乞丐们做衣服,才愿意买。”
“她们怎么能这么脸大,还想卖你万把两呢。”翟宁整个人都气的不行。
十娘手里摘着菜,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正常。”
街上的铺面什么价钱,也不可能因为买家不同,价钱就变得这么离谱的。
只能说徐凤娇对她怨恨在心已久,不想让她舒坦,失了智。
“还好十娘一早就准备了这假契约。”翟宁心中更是佩服十娘的远见。
找牙子去沟通徐凤娇,银子也给牙子赚了,对方帮忙写个假契约糊弄徐凤娇,自己心中清楚就行了。
她怎么可能画八千多两再买这么个小铺子。
“这契约烧了吧,免得给牙子增加麻烦。”
“那万一徐凤娇又闹回来要看契约呢?”翟宁有些担心。
“她不会的,她没这么多银子。再说,这铺子是我们正经拿到手的,闹到衙门,我们手续齐全,价钱也高过市场价了,搞这个只是想让徐凤娇安静点交接罢了。”
柳茹月心中有底气,她很了解徐凤娇这样的人。
翟宁听话的将假契约扔到了灶洞中,一瞬间就被火苗吞噬了。
拿到铺子,十娘也没打算扩建什么新营生。
她只是烦徐凤娇这人在隔壁偷听搞事罢了,她现在带着孩子,可不能听她整日污言秽语的闹腾。
所以十娘找了工匠来,将隔壁小门市封了铺面门,又打通了内墙,当成一个仓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