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司里,他们一直将春桃刑讯到后半夜,春桃几次昏死过去,最后也没有问出什么,春桃初始还咬着牙喊冤,最后即便是醒过来,也只是动动眼皮儿了,根本没有力气说话了。
眼看再打下去人就要死在宫正司了,马脸儿的心腹说到:“师傅,不如一气儿打死了,拿了手指在口供上按手印得了。”
马脸儿那三角眼冷飕飕地看了心腹一样,心腹便缩着尾巴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话。
“你懂个屁,皇上吩咐不可声张,自然还顾念着皇后娘娘呢。咱家这里若打死了人,皇后娘娘能愿意?再说,死了人,那口供能让人信服?你以为皇上是跟你一样没脑子?”
“师傅,奴才算个屁,可不敢跟皇上比。”
马脸儿也情知失言,便不再说话,只在两道不很清晰的眉毛中间高高隆起一个大疙瘩,两眼阴测测地瞟了一眼春桃,“死是一定要死的,只不过不能死在咱家这里。”
心腹见马脸儿不再说话,便又问到:“师傅,如何解决?”
马脸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儿,嘿嘿笑道:“将人送回去,皇后娘娘若是为难,只说是奉命行事,明儿咱家只有跟皇上据实以报。”
马脸儿说完又看了一眼垂着头昏死过去的春桃,心里恨不得将其活剐了,自己经手的案子,还从没有问不出结果的时候呢!
第二天一早,春桃便被送回了坤宁宫,人已经是体无完肤,一身的鲜血,鼻息间的气息断断续续,微弱得很。
容茵忙传了御医来给春桃诊治,御医开了方子以及治疗伤口的药膏,便匆匆离开了,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桃醒来过一次,似乎看到了皇后娘娘握着自己的手,眼里的泪水骨碌碌滚下来,哼哼着撒娇:“娘娘……疼,我疼……”说完这几个字,春桃复又闭上眼睛。
“春桃,你忍一忍,很快便好了。”容茵心疼得哭起来,哄着她,周围的宫人也跟着掉眼泪。
听到皇后娘娘的哭声,春桃再次睁开眼睛,眼里含着泪却笑着说:“娘娘,她们……要陷害……娘娘,不过……奴婢没有让……他们……得逞……”春桃停了下来,气息几乎续不上。
“先不要说话,等好了再说不迟,咱们先好好养好病。”容茵给她擦着眼泪,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春桃大喘了一口气儿说:“娘……娘,春桃……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我的春桃是最厉害的!”容茵抚摸着春桃的脸颊连声说到。
春桃松了一口气儿,心里甚是开心,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这个微笑还没有成形她便又昏过去了,一整天再也没有醒过来。
到了晚上开始高热不退,御医半夜再次被请过来。
春桃病势汹涌,御医重开了方子,皇后令御医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药煎好了罐了几次,春桃能咽下去的不多;御医只有行针,只是也不见效,折腾到天亮,春桃最终还是没有挺过这个劫难,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御医跪在地上请罪,容茵只握着春桃的手,没有办法理会别人。佩芳做主让御医离开,走过来想要劝慰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