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最是熬人,花其婉知道那种感觉,那是一种想要忘却却又不舍忘却的痛,牵丝一样地疼在心头。
“姑姑,可否容花某跟娘娘单独谈谈?”花正茂微微向佩芳姑姑施礼问。
一个外男如此请求实属唐突,可他是花其婉带来的人,又是朝廷命官,佩芳不敢贸然拒绝,脸色却分明写着不妥。
花其婉眼下也倍感诧异,看着花正茂一时竟至语塞。
花正茂忙解释说:“姑姑不必担忧,花某乃大理寺少卿,有些事情正想向娘娘陈情,也好转转娘娘的心思,兴许娘娘能释怀一二。”
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娘娘如今的身份,无限荣光伴随着无限的危机,加之如今的处境……也好,笼络些朝廷命官,娘娘也好多些助力,想到此,佩芳福身一礼,“花大人,拜托了!”
花其婉看看花正茂,又看看远处的容茵,满脸狐疑却不好相问,只好随着佩芳退出去了些。
花正茂看到二人走远了,这才转身向着皇后娘娘走去,到了距离皇后娘娘只有几步的地方,突然踩到一根枯枝,“咔嚓”一声,在这静谧的桃树林里显得分外地响。
容茵听到这脚步声,猝然转回头来,满目芳华,衬得一张绝美的脸更加生动婉媚,如空谷幽兰,花姿畹畹。
花正茂暗暗深吸一口气,行礼问安:“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容茵眼中的光华慢慢退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疑惑,“你是茂表哥?”
容茵自从十三岁之后便再没有见过花正茂,好在此人容貌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君子如玉,温文尔雅。
“娘娘的这声茂表哥,微臣愧不敢当……”
“茂表哥不必拘礼,你是皇上的臣子,于我却不是,咱们总还是亲戚,叫你表哥自然理所应当。”
“多谢娘娘。”
“茂表哥此来……”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家长的长辈甚是挂念,然祖母年迈,行动不便,我这个孙儿自该替祖母走一趟,来看望娘娘,希望娘娘身体康健。”
“多谢,回头替我谢谢表祖母她老人家,就说我已经大安,请她老人家放心。我久没去府上了,不知道表祖父和表祖母身子可好?”
“劳娘娘记挂,祖父祖母身子还好。”
一番你来我往的寒暄说完,二人陷入了沉默,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花正茂无论是面君奏对,还是审理案件,都不曾如现在这样,心里充满了慌张不安,手心里竟然有些微微的汗意。
“茂表哥——”
“娘娘——”
二人不约而同出声,又同时停住,等着对方说话。
“茂表哥,此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是容茵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