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宫嫔妃告退之后,皇上仍是端坐着不走,容茵心里很是不耐烦,这才想起来,来的时候皇上曾说有话要说,便对皇上说:“皇上不是有话对臣妾说?现下人都走了,皇上有话不妨直说。”
皇上定定地看着皇后,他心里压着火气,明明告诫她拿出点做皇后的力度来,她可倒好,什么要求都答应,这还有规矩吗?眼下还明着赶皇上离开,吃了豹子胆了!
这个皇后难道是被“自己”宠爱成一个废人了吗?
想到宠爱,皇上凝视着皇后,想在心里仔细品味出一丝一缕的爱宠,可是满脑子里想到的却都是她的不合格,不懂规矩,不懂察言观色,朕若不是容忍,这女人一天都活不下去。
皇上这是拿爱情当做一盘菜,一味香,一盏酒来对待了。
其实,爱情这东西,哪里是认认真真坐下来品味的东西,它是无形无味、无影无踪,来时却又无处不在,五感具知的,直教人生死相许。
皇上三十多一个人了,在感情上还真是一个青涩无知的愣头青。
寻不着,皇上便不再烦恼,只要她能担任起皇后的职责就好,“朕要说的话,适才已经说过了,看来皇后将朕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皇后这两只漂亮的耳朵是用来当摆设的吗?还不如一对猪耳!”
殿里的王宝和殿里诸人都是一脸的惊讶,皇上这是怎么了,如今即便不希图皇上的温言软语,但皇上总还是那个静水深流、睿智稳重的人吧!
一个这样的皇上竟然说出这么没有水准的话?竟然口出非礼之言,孔孟之道都不顾念了。
容茵也是气糊涂了,豁然站起来,福身下去,冷冷地回话:“皇上谬赞,臣妾的耳朵漂不漂亮不打紧,皇上说话漂亮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让御史听到,朝堂上定然让皇上的耳朵也成了摆设。臣妾不是耳背之人,耳朵不敢只当做摆设,皇上的话臣妾听得清清楚楚,皇上是嫌弃臣妾不配做一个皇后,那皇上不如——”
“回娘娘。”佩芳适时进来打断了皇后的话,“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皇后的话把佩芳吓得小腿肚转筋儿,话里不单回敬皇上的耳朵是“猪耳”了,且差点就不顾后果地口出气话。
佩芳转身对着皇上行礼,“皇上,一大早咱们娘娘便起来给太皇太后请安,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呢。早膳已经备好了,请皇上赏脸一起用早膳。”说完一个眼神,将殿里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
皇上差点被皇后气得背过气儿去,大不敬!
她最后的那句话但凡要说出口,朕必定让她得偿所愿,眼下被佩芳一打岔,这气儿堵在心口里,出不来咽不下,只拿眼睛冷冷睨着容茵,嘴角抿得紧紧地。
“是啊,皇上,您一大早的从朝上回来,也没能用早膳呢,不如就在皇后娘娘这里用些,免得回乾清宫还要延挨一段时候,身子受不住。”王宝也适时地插话。
事情总是这样不公平,同人不同命,佩芳插话便平安无事,王宝一句话便点了火捻子,自己遭殃受罪。
“狗奴才,你就知道个吃,朕是何人,难道一顿饭不吃身子就受不了了?又不是那个灯芯草儿的人,一点子小事便要了命了,活该活成个鬼样子。”
容茵真是受够了,无缘无故遭到抛弃不说,还要时不时地受你的小老婆的气,如今你又来没事找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活成个鬼”不如“真成个鬼!”
“皇上眼下嫌弃臣妾是个鬼样子了?真是可笑,喜欢的时候便是‘花仙子’,不喜欢了就成了‘鬼样子’了,皇上若是嫌弃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