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虎承捏着兵书的手忽然抓紧了,他面色冷峻的抬起头来,声音也是冷的:“我,宠她?有吗?”
闻五让闻虎承那个冰冷的眼神吓得腿肚子发软,瞬间明白这话就是不该说的,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属下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求将军恕罪。”
闻虎承却忽然淡淡的笑了,只是那笑,让闻五觉得更加危险:“既然知道是不该说的话,可偏偏说了,你真是记吃不记打,这伤痛还在立刻就犯错,刚刚那九棍子就不应该让别人替你受罚。”
“属下知错。”闻五连忙跪下。
闻虎承目光落在兵书上,漫不经心的话却让闻五听的还是在袒护霍长笙:“霍长笙给你求情,你却翻过脸来就坑她,我就是这么教你,让你当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的吗?转过身就给你的恩人一刀子?”
闻五被说的羞愧难当,可心里还是有淡淡的不服气的,他只是说了霍长笙一句,将军便这样维护她,这不是宠着她是什么?在闻五看来,这甚至已经算得上是溺爱了。
但嘴上还是得认错:“属下再也不敢。”
闻虎承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睛盯着兵书道:“你要记住,霍长笙的性命关乎到霍老将军的安危,让霍老将军的安危又关系到整个大康,所以霍长笙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宠着她,但如果能让她消停一点,让霍老将军也少点麻烦,纵容她一下又何妨?”
“你下去吧,三日内闭门思过。”
闻五:“是。”
闻五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闻虎承忽然又冷冽的来了一句:“我没有宠着她,也不会宠着一个和我无关的女人。但你以后对她的态度不可在随意放肆,她毕竟是霍老将军唯一的血脉了,更是皇后娘娘的亲姑姑的。这个尊贵的身份,就值得你们敬她三分了。”
说白了,就是让他们以后尊敬霍长笙呗。将军您就差直接说不准惹她不高兴了。
闻五低声下气:“属下遵命。”
闻五一走,闻虎承就扔了兵书,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脑子里乱糟糟的:“我宠着她?怎么可能?简直是胡言乱语。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宠着一个女人。真是可笑至极。”
闻虎承沉沉的冷笑一声,将自己砸进了靠背上,后腰却忽然被一个东西硌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脸色越发的变化莫测了。
手中的东西,赫然就是刚刚在霍长笙进来之前,被他慌忙藏起来的牙刷。霍长笙用过的牙刷。
他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在霍长笙昨天回家之后,让闻五将她用的牙刷又拿了回来,甚至还擦拭干净,装在一个古董玉瓶里,摆放在了他的博古架上。现在想来真是脑子有病。
她用过的东西,他拿来干什么?还用那么名贵的古董玉瓶安置这么个破牙刷。最烦人的是,霍长笙不是说这玩意是消耗品,用两次就不能用了,要扔掉吗?那她还找什么?
小小的牙刷在闻虎承的大手中,看上去那么脆弱,他轻轻一捏,就能化为灰烬。闻虎承猛地握紧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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