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元宝?”夏初歪着头诧异的看着墨香。
“元宝为纸制,每出若干钱,则向庙中易元宝一二对,不曰‘买’而曰‘借’。归则供之灶中,更饰以各色纸制之彩胜,盖取一年之吉兆也。”墨香见夏初不解,细细解释道。
夏初点头,示意知晓了。
墨香询问他是否需要洗漱,夏初便让她去准备了。
夏初穿戴完毕,便去找侯爷。
侯爷正在书房翻着拜帖,见他来了,指着另一案几上堆成山的拜帖对他说:“如今,你的拜帖都要多过我了。”
夏初撇了撇嘴,说道:“除了九公主和七殿下的,其他都不接。”
侯爷撇了眼夏初问道:“你和九公主说清楚了没有,昨儿听皇上说琦贵妃都要见你了。”
夏初本来想着在京城也待不了多久,现在看来走之前是得说清楚。
“正准备走之前寻个机会说清楚呢。”
侯爷点了点头。
夏初见他还在翻着帖子便问:“父亲可有想见的人?”
侯爷一脸鄙夷的说:“都是些官场上的互相追捧,我才不想见。”
夏初闻言笑出了声,附和道:“那便不见。”
侯爷抽出了一封拜帖说:“如今你选择了七殿下,这位户部尚书许大人还是要见见的。”
“何时?”
“今日晚膳吧。”侯爷挥笔,回了封帖子,让人送了出去。
夏初在书房看了会书,中午陪侯爷用了膳,下午便跑去了苏院。
快酉时的时候,墨香来通传,说是户部尚书之子许温澜前来拜访。夏初让墨香回了句“抱恙”,便扎在苏院不出去了。直到亥时许大人走了,夏初才出了苏院去找侯爷。
侯爷喝了些酒,脸色红润,神色较以往多了丝迷离。
夏初吩咐丫鬟去煮碗醒酒汤,走到侯爷身边嗔道:“怎的许温澜来了你不拦着,还让他去找我。”
侯爷看着夏初笑道:“许大人品行端正,为官刚正不阿,甚是难得。他教出来的儿子也不会太差,我看许温澜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想着你见一面,也无妨……”
夏初扶额后又捏了捏眉心,压下情绪温言道:“我的父亲大人,您就别操这种心了。”
侯爷听了略有不悦,心里想着那许温澜确实不错嘛,不见见你又怎么知道。
夏初看着侯爷蹙眉,便走到他的身后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背上撒娇的说:“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还想陪着您,很多很多年。”
侯爷的心便化了,拍着他的手说:“好好好,都依你。”
屋外的丫鬟叩门送了醒酒汤,夏初走过去接过来,端给父亲喝。
侯爷苦着脸说:“我没喝多。”
夏初不依,往前又送了一送。
侯爷无奈,接过去饮下。
夏初展颜一笑,接过了空碗放在旁边。又陪着侯爷说了会话,直到见他起了乏意便送他回去休息。
夏初告退的时候侯爷让他也早点歇着,说是明天要带他去祭祀。
夏初不忍拂了他的意,便应了声是退下了。
夏初当时不知道,为了这句是。他从初三到初九被侯爷拉到各个地方去祭祀。
又是请神,又是迎佛,还有什么荒谬的玉皇诞辰。
他每一天都浑浑噩噩不知自己是谁,在哪,在做些什么。
直到初九下午回府,侯爷跟他说这磨人的祭祀终于结束了。
他呼了口长气,总算是解脱了。
回屋便一头扎进被子里,一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