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几个不怕死的言官敢站在吴太傅那边了。”
“这次七殿下可是出尽了风头了,这些年来,从不参与朝中之事。唯有今天的早朝,站在了吴太傅那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萧慕白也不甚在意。
“苦恼的是萧言竣吧,怕是我这位四弟,肠子都要悔青了。”
许温澜乐不可支和萧慕白举杯,两人相视一笑……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有人欢喜有人忧。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跪了一大半。最靠前,最显眼的两人就是萧言竣跟杜翰飞。
本来吧,杜翰飞也没什么大事。门生贪污,免不了被皇上责骂两句,撑死了罚些俸禄。可偏偏,他上午刚捞了朱宸霖,下午就被陆明晞血谏皇城。
而且人家还拿出了朱宸霖亲自给蔡文勇的手信,信上写明了要蔡文勇带着水师,假扮海盗,劫取官银。就连劫了官银后的运送路线图都附在背面。
铁证如山,压的他动弹不得,无力反驳,翻不了身。
杜翰飞匍匐跪着请罪,皇上冷哼了一声,下旨罚了他一年的俸禄,撤了他春闱主考官的职位。
杜翰飞心下愤恨,皇上这是实打实的卸了他一些权。要知道主考官一职有着诸多的好处,他不但可以安插自己的门生。即便,不是他的门生,从春闱里出来日后入仕的官员,见到他杜翰飞也是要尊一声老师的。
杜翰飞之所以如今能够只手遮天,权倾朝野,承了春闱很大的便利。
如今,皇上以他用人不识为由撤了他主考官的职位,他也挑不出理来。后面跪着的一大半人自身难保,更不可能此时出声,为他说话。
杜翰飞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忍着心痛,领旨谢恩。
至于萧言竣,自小便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连吴太傅在他幼年时都曾夸过,四殿下极有天赋,又勤勉。日后学识,萧国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皇上也一直很喜欢这个儿子,他聪慧,英俊,乖巧,人缘也好。宫里似乎没有人不喜欢他,小到太监宫女,大到文武百官。
看着他战战兢兢的跪在自己的面前,皇上胸中怒气难平,恨铁不成钢的对他骂道:“白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多跟你七弟学学。”
“是,儿臣知错。日后定当跟七弟多多讨教。”萧言竣握拳的手都掐出了深深的指痕,语气却是极为谦卑。
萧梓穆见提到了他,便出言说道:“四哥也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父皇莫要动怒,伤了龙体。”
皇上此时再看萧梓穆,越看越顺眼。
“今年的春闱主考官便由你来担任吧,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皇上其实一直也在考虑卸了杜翰飞的主考官,究竟交给谁才合适。眼下看见这位从不结党营私的儿子,觉得再适合不过,便下了旨。
萧梓穆闻言面上并无喜色,宠辱不惊的接了旨,语气淡然的回复:“儿臣定不负父皇期许。”
皇上见他从容淡定,心中又是欢喜了几分。
而萧言竣和杜翰飞对视了一眼,两人面色尽是黑气沉沉。
皇上又给吴太傅等言官们赏了些俸禄,珠宝,布匹。夸赞了一下他们的文人气节,和不屈的坚定信念。令他们很是受用。
至于剩下来,跪的乌泱泱的那一片。轻的罚了俸禄,重的官贬三级。
退朝之后,哀声遍布。
唯独吴太傅几人,满面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