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四旬的男子垮下脸来。
冷哼了一声,对着秉文道:“不知阁下是谁,口气倒是狂妄的狠。”
“我们奉命行事,前来拿人,你又是谁,胆敢妨碍大理寺办差?”秉文打起官腔有模有样,连身旁的孔长辉都看得一愣一愣。
“在下是这府中的管家岳新广,两位大人不如去前厅喝盏茶,我去请三姨太出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岳新广听闻是奉命行事,口气便软了下来。
既然奉命,那就必然立了案,此事还是不宜闹得太僵。
“那你便去请三姨太出来吧。”秉文也不着急。
反正横竖今天人是拿定了,这岳新广不就是想拖点时间等卓先德回来么。
这时间,他给了。
岳新广见秉文没有指派官兵强行搜捕,心下松了口气,又挤出一丝笑意道:“两位大人这边请。”
岳新广领着他们二人去了前厅落坐,吩咐丫鬟上茶。
自己告了声退,便去了后院找三姨太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姚美珍听闻大理寺派了官兵前来缉拿她,一张脸早就惨白如纸,一张姣好的面容瞬间失了血色。
她退到床榻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腿,一边摇头一边呢喃着:“我不去,我不去。”
岳新广见状只能在旁温声问着:“那三姨太你也总得告诉奴才,他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吧?”
“我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姚美珍捂着耳朵,她的情绪显然更加激动了。
“三姨太,你这样的话,奴才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应对他们啊。”岳新广心里也发了毛,看三姨太这个模样,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做了亏心事。
而姚美珍此刻却再不说话,只是一昧的捂着耳朵,身上剧烈的颤抖。
忽然间,她抬头看向岳新广,从榻上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除了老爷我谁也不见。”姚美珍发着狠。
众人被迫,只能都退了出去。
姚美珍见他们人都走了,才无力的靠在床上。
明明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却感觉周身都布满了霍天炀的双眼,正阴森怨恨,眼角流血的盯着她看。
即便她闭上了眼,双手抱着头。
那夜霍天炀的尖叫,和他临死前不可置信的脸。
还是一幕幕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无法抹去。
这件事已经过去五年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想起来……
而门外的岳新广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毫无办法。
只能咬了咬牙,再去前厅拖些时间。
岳新广去了前厅的时候,秉文和孔长辉正在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唠着家常,仿佛他们不是来抓人的,倒像是来做客的。
“二位大人,我们三姨太身体不适。你看,是不是通融一下。”岳新广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两锭银子。
秉文看着他双手捧的那两锭银子,嘴角荡起了一抹盈盈浅笑,举手便接了下来。
孔长辉的面色变了变。
岳新广的面色却是瞬间红润了起来,脸上也堆满了笑意。
他就说嘛,没有什么是银子通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