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姣如获大赦,慌慌忙忙的起身行礼退了下去。
夏初回头冷着张脸,蹙眉对着萧慕白嗔道:“你怎么这个时辰跑进宫里来了?”
萧慕白本以为夏初会哄哄他,最起码也该咧张笑颜吧。
结果见他却是冷着张脸,未曾交代自己为何深夜出殿,反倒先质问起他来。
“临时有事入宫商议,顺便给你带了封信。”萧慕白冷着张脸,一双凤目寒光隐现。
夏初听闻有信,便伸出手来。
萧慕白刚想斥他,便听见夏初小声嘀咕了句:“早知道等着你进宫就好了,平白去乔府扑了个空。”
萧慕白微启薄唇里,即将脱口而出的怒言,瞬间便消失殆尽,愣了片刻后才道:“你出宫是寻我去了?”
“不然呢?”夏初挑眉反问,伸在萧梓穆面前的手,又对着他招了招。
萧慕白连日来的不满,叠加着今夜刚刚盛起的怒火一息全消。
他伸手从另一边的袖中掏出了书信交给夏初。
夏初读完了萧梓穆的信后扶额头疼,萧梓穆见状不由出声询问了一句:“怎么了?”
近日来,京中也没出什么大事。
边定和渡鸦虽然在墨王军营日日打闹,倒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是以,他不由纳闷,何事让夏初展信后面露愁色。
夏初看了萧慕白一眼,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他走到外面的桌边坐下,倒了杯凉茶饮了下去。
郑中光的身份,夏初自然是一早便知的。
他之所以让萧梓穆一定要去趟古皖的原因,一则就是因为知晓郑中光的身份。
让萧梓穆在此事尚可挽回之前,悄悄的去填了郑中光贪污的那些坑。
当然,也是因为他不好意思直白的告诉萧梓穆,喂,你有一位表哥正在古皖贪污。
是以,夏初想着,不如让萧梓穆自己去发现,自己解决,而夏初便装着不知道此事便好。
至于古皖闹饥荒的事情,她一早就已经为他做好了打算。
只是千算万算,到底是没有算到,萧梓穆会在郑中光儿子的满月宴上突然发难。
现在,闹得众所周知七殿下去了古皖。
夏初倒不是担心郑中光的事情不好处理,虽然上辈子他犯了大错,被判了斩首示众,顺带还连累了满门,让鞠家,莲妃和萧梓穆都受到了牵连。
但是眼下这时间,不过是贪了些银两,萧梓穆去的早,尚可挽救。
夏初愁的是,他让萧梓穆去古皖的第二个目的。
如今被这么大张旗鼓的一闹,古皖的那些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了啊。
夏初去侧厅寻了笔墨,一边研墨一边思量,额上突然吃痛,抬眼便看见萧慕白刚刚赏了他一个暴栗。
夏初心中正烦躁着,脱口嗔道:“你干嘛呀。”
萧慕白见他炸了毛,便接过他研墨的砚台,一边研着一边温声说着:“我见你愁眉不展想要问问可有需要帮忙的,见你半天没理我不是。”
夏初白了他一眼,拣了件不打紧的事回了一句:“梓穆的表哥贪污了银两。”
萧慕白闻言将砚台一丢,冷哼了一声。
“唤的倒是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