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吃完了饭,去了趟萧慕白的主帐。
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他竟看不出萧慕白到底有没有回来过,伸手一一抚过那些他常用的器具,落在那根狼毫笔的时候,夏初本打算留封书信告辞,毕竟这一去估计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得相见了。
他提笔的手悬了半天,无处落笔又觉得自己矫情,萧慕白若是在帐中看不见他和渡鸦,自然是知道他回京了,何必还要煽情的多此一举,徒留感伤。
夏初摇了摇头,随即放下了狼毫笔向里帐走去。
一直走到了床边,这才蹲了下去,从里面摸出了一坛梅花酿提了出来。
出了帐后将他桃花酿扔给了渡鸦,带着渡鸦去了马厩,本以为炽翼和藏鸿会关在一起,却只见炽翼孤零零的被关在了那个单间的棚内,他心中猜测萧慕白许是阅兵去了。
夏初摸了摸炽翼的鬃毛,对着它小声的说着:“对不住你了,要跟藏鸿分开一段日子,你可千万别使性子啊。”
炽翼像是听懂了,打了个响鼻嘶叫了一声。
惊得夏初恨不得捂上它的马嘴,免得把藏鸿给招过来,那今夜估计是走不掉了。
夏初将炽翼从马棚里牵了出来,渡鸦也已经挑好了马匹,背囊什么的也都已经挂在了马背之上。
夏初扫了一眼空旷的墨王军营,随即翻身上马朝着营外走去。
眼下刚过戌时不久,他原本想着还能赶上两个时辰的路,正好行至郊外露宿。
一路快马加鞭刚出城门不久,身下的炽翼忽然兴奋起来,嗤了一声响鼻,不用他扬鞭便撒着欢儿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夏初眼见着渡鸦渐渐被落在了后面,不由勒了勒缰绳想要炽翼跑的慢些,却见它越加兴奋狂奔至官道右侧一旁的树下。
原来藏鸿正等在那里,两匹马相见分外亲热厮磨了起来。
萧慕白和寒飒一并从树上轻轻跃下,只见他挑着剑眉对着夏初戏谑:“又要丢下本王?”
夏初心中喜不自胜,早已翻身下马由得它们交颈颉颃。
他走到萧慕白的身边低着头道:“你在边境驻守,无诏不得回京,这是特意来送我的吗?”
“谁说本王无诏?”萧慕白一双潋滟的凤目凝着夏初诧异的双眸。
夏初‘啊’了一声,片刻后眸光由诧异化为惊喜,唇角盛满笑意:“什么时候找皇上要了旨意?”
“四弟的大婚我自然可以前去观礼,再说怎么舍得让你一人回京。”萧慕白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夏初的面上瞬间升起一片绯红,转而又想起了侯爷信中提及的事情,便跟着萧慕白复述了一遍后提议:“不若你也派些人手守在京城门外,以免有漏网之鱼。”
萧慕白点了点头,撇了眼炽翼背上的梅花酿笑道:“你不惦记着我,倒是惦记着我酿的酒。”
“我那还不是以为带不走你的人,这才带走了你酿的酒。”夏初低头轻喃,远处看去好似埋进了他的胸膛。
“就知道在这空口白牙的诓骗本王,早料到你这个没良心的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弃我而去。”萧慕白这语气,瞬间便带上了一丝幽怨。
夏初自知理亏,从始至终他做的,远远都不如萧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