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离开赵将军府的路上,琢磨着赵老将军和皇上究竟下的一盘什么棋,他虽然没把皇上当个傻子,但也没太高看。
若是真如外公所言,皇上猴精似的一人,上辈子,又怎么会让自己病危被萧言竣把持了朝政。
夏初脑中冒出零星的线索,可又总觉得抓不到那最为关键的一头,将他们串联起来。
罢了,等萧慕白睡醒跟他商议一番。
他脑子比自己好使,没准能推敲个所以然出来。
他心中如是想着,快马加鞭去了墨王府,萧慕白还没醒,夏初便去了巫马华才那里,没过多久寒弘领着丛廷走了过来,夏初见了他颇为意外:“你这么来这了?”
丛廷回了一礼,又看了寒弘一眼,寒弘自觉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丛廷见他身影消失方才开口:“七殿下来了信,侯爷让我送去赵将军府,小赵将军说您早就走了,见我找的急,便告诉属下您来了墨王府。”
夏初想起自己走时,赵兴文本还想留着自己晚上在做一顿饭,他信口说了句去墨王府还有事,没成想竟是给丛廷指了路。
夏初朝着他伸出手去,丛廷恭敬的将信呈上让在一旁。
信中,萧梓穆告诉夏初,他书房内的青竹灯被人换了,那灯上有他的亲笔题字,他派辛涯彻查,最后锁定了母妃宫中一位名叫珠儿的宫婢,目前只是派人悄悄盯着还未曾缉拿,问一问他的意见和看法。
夏初蹙眉思索了一番,既然是偷换,那大概率就是栽赃,可这个节骨眼上,能栽赃萧梓穆什么罪证呢?
夏初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挥笔一封,让萧梓穆先看好了珠儿,确认他究竟是谁的人再说。
丛廷接了信告了声退便离开了王府,夏初重新进了院子,看着巫马华才在那敲敲打打,便倚在柱子上和他闲聊:“我听说巫马一族的后人不仅善机括也擅奇门遁甲。”
巫马华才手上的家伙什没停,头也未抬的回了句:“‘我听说’三个字去了就是了。”
夏初面色一怔:“你倒是真不自谦。”
巫马华才抬头,倒是一脸的认真:“这是事实,我何必否认?”
……
这闲聊有点聊不动啊,夏初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搭在环胸的手上,食指轻点着自己的脸颊。
巫马华才见他这般模样倒是起了身,对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儿?”
夏初轻点的手顿了一顿:“这么明显吗?”
巫马华才笑了一笑:“我来了这么久,你除了指派我干这干那,何曾跟我闲聊过?”
夏初面带赧色:“这不是都说你不好相与不爱理人,我就知难而退了。”
巫马华才斜眼看他:“那你眼下这是迎难而上?”
夏初‘诶’了一声,挥了挥手:“我现在觉得,你也没他们说的那般不好相与。”
巫马华才看穿了他的尴尬也不点破,只是歪着头道:“所以少爷,你想不通来我这搭茬又是为的什么事儿呢?”
夏初轻咳一声,他本来心中想着,这善于做机括的人心思也理当缜密,这一环扣一环的活儿一般人也做不了。
是以,跟他闲话几句没准能茅塞顿开,眼下见他识破索性拐着弯儿问道:“我有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