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划在夏初的眼中都格外鲜活,他将信贴近心口,企图安抚自己狂跳不止的心悸。
他凭在窗口立了很久,方才依依不舍的走到书案前,将那封信焚烧殆尽,复又提笔铺开宣纸。
几次落笔后,又揉成了一团扔弃。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终于挥笔写下了一句话装进了信封,交给了江阎送了出去。
夏初看着江阎的背影直至消失,带着渡鸦准备去趟墨王府,出门的途中碰到了刚刚回府的苏浅乐,夏初远远瞧见唤了一声,扬手和她打着招呼,却见她脚步顿了一顿,竟是往身后退了退,绕了一条路朝着苏院的方向走去。
“诶?我得罪她了吗?”夏初蹙眉,喃喃自语。
身后传来渡鸦嗤了一声,夏初扭过头去探询的看他。
渡鸦似笑非笑:“昨晚你从怡香楼怎么回来的还记得吗?”
夏初捏了捏眉心,昨夜是仙黎登台的日子,他和秉文一起去了趟怡香楼,喝了不少,怎么回来的还真是,记得不大清了……
渡鸦见他摇头,对着他说道:“我给你扛回来的。”
夏初这才反应过来,昨夜在怡香楼喝大了,不会口无遮拦的对着秉文说出仙黎的身世吧,他一边试图回忆昨晚幻玥间里都说了些啥,一边心有余悸的问道:“昨晚仙黎和秉文如何了?”
“和你一样呗。”渡鸦耸了耸肩:“你们三儿都是烂醉如泥。”
夏初听闻他们二人也是烂醉如泥,心下稍安,又想起刚刚苏浅乐那一茬接着问道:“你扛我回来的,跟浅乐有什么关系?”
“我扛你回来的时候恰好被她看见,她见你醉成那般模样,唤了丫鬟想要帮你擦拭换衣,伺候你上床就寝。”渡鸦说到这里,夏初脸白了白。
擦拭换衣,伺候他上床?
“她……”夏初打断渡鸦的话,欲言又止。
“她被你给轰出去了。”渡鸦勾起嘴角:“你一边让她出去,一边还唤着梦安梦安,直到将蓝姑娘吵了过来,你才安分下来。”
夏初拍了拍心口,还好他酒醉之后潜意识里还知道不能泄露了身份,看来也是该将李欣兰从怡香楼里调回身边了,玉巧已经接手了一段时间,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夏初想到这里,便是先去了一趟蘅芜苑。
侯爷见了他不似往日般展开笑颜,反倒语带不悦的问道:“酒醒了?”
夏初面带尴尬的笑了笑,上去亲昵的挽上侯爷的胳膊:“昨日是喝的多了些,吵到您了?”
侯爷秉着一张生气的脸:“梦安这名字被你在深更半夜喊了几十遍,为父想不知道也难。”
夏初的脸臊的就更红了:“所以,我这不是过来让您派人去唤李欣兰回府,以后有她在我旁边,喝多了倒也无妨。”
侯爷怒极反笑:“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好,都为下一次醉酒挑了个方便伺候的人。”
夏初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李姨在我身边,我多少方便一些,您知道的……”
侯爷虽然仍是黑着个脸,终究还是唤了丛廷派人去了怡香楼,寻了李欣兰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