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差一点儿……”夏初双目微微眯起:“就杀了他。”
萧慕白面色释然,继而瞥了他一眼嗔了一句:“你也太意气用事了,他毕竟是父皇亲封的煜王,你可以一走了之扬长而去,剩下的人呢?蓝羽樱还在宫中呢。”
夏初承认自己有些意气,但也不是冲动,他托着腮对着萧慕白问道:“上一任太医院院使卓先德,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萧慕白点了点头,当时他派人盯梢秉文,那件轰动京城的霍天炀骸骨一案,经由秉文之手查出了杀人凶手卓先德,当年他……
萧慕白想到这里,看向夏初:“你打算模仿他的手法?”
夏初‘嘁’了一声:“什么叫模仿,我若出手定然要比他高明许多,银针没入萧言竣的水分穴,片刻之后他自己气绝而亡,届时他的随侍司南可是人证,证明我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过他,怎么能赖上我呢。”
萧慕白见他神色满是无辜,不由摸了摸自己肚脐上方一寸的位置,喉结随之滚动了一下。
“不过这样将他杀了,也太便宜他了,还好娘娘及时来了。”夏初面色庆幸。
萧慕白捏了捏眉心,白瞎了他火急火燎的赶来,还生怕夏初吃了亏……
“你这几日在外面有没有查到,他们娘俩儿究竟造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夏初歪头看他。
萧言竣今日实在太反常了些,尤其是他临走时撂的那句狠话,让夏初心神总是有些焦躁不安。
“煜王府和月风挽住的那间院子,都没有什么动静格外安分。至于丽妃,宫中的消息来报,她这几日心情甚好,赏花游园看戏。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异样。”萧慕白对于这点也很是意外。
“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夏初揉了揉太阳穴,萧言竣这个人他太过了解,若非十分笃定胜券在握,他不会如此肆无忌惮,胆敢堂而皇之来大理寺内对他用私刑。
“即便他真的拿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也不能将你如何。”萧慕白拉下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更何况,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夏初神色困惑,片刻后忽然反应过来,反握住他的手,面色凝重的说道:“这事你不能出头,那把火本就是我要放的,你……”
“可最后却是本王点的。”萧慕白用着轻松的口吻,打断了他的话。
“慕白,你要顾全大局,这事你不能认,明日你更加不能出现在大理寺。”夏初说到这里,见他面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促狭的看着自己,不由眉间紧蹙。
再开口时,话锋一转,语气也变的骤然凌厉起来:“月风挽如今还在梁国,你若是以墨王的身份明日出现在了大理寺,认下了这件事,于我们而言都绝非最佳打算。”
萧慕白微微挑眉,那神色仿佛在说,那又如何?
“一直以来我都顺着你,可这事当真不行!”夏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开始略带撒娇的继而接着道:“在说,我就不信他们能拿出什么铁证能指认我。”
萧慕白唇角弯了一弯,那扬起的清浅弧线,带着宠溺的意味颇为无奈的说道:“一直以来都是我顺着你,这句话,是不是该由我来说?”
……
“唔。”夏初被他揶的有些语塞,一拍桌子气结:“总之我不同意,非常坚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