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人让她接着说吧,这番故事想必她也编了许久,我又岂能负了她的心意。”沉默了很久的夏初突然开口,语气淡淡的,神色却恹恹。
苏浅乐闻言身子一僵,听到‘负了心意’的字眼,双手捏着衣摆不停揉搓。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神情截然不同,分外冷漠。
“我在屋外偷听,后来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赶紧躲了起来,见到一个面貌完全陌生的男子从房中出来,可声音还是小侯爷的声音。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是易容了。我见他走后才赶紧回了院子,也不敢去找哥哥,更加不敢告诉他怕连累了他。直到我见到了一张画像,才知道少爷去韩阳都干了些什么。”她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两旁的衙役出列了一人接过呈了上去。
孔长辉接了过来,见是一副少年的通缉画像,又分别交由刑部尚书荆启彬和御使大夫冯谆查阅。
待他二人也看完之后,才皱眉对着苏浅乐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不认识此人也实属正常,您大可以给小赵将军看看,想必他能认出来,这幅画像正是贴在海捕公文上面的,那画上的少年,正是年初入了赵家军营里的军医衣刀,那画上的样貌与我那夜所见他的易容,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萧言竣听着苏浅乐悦耳的指控,抬眼看向夏初,见他面上虽然极力隐忍,却还是依稀可见神情很是受伤。
他弯了弯唇角心中倍感满足,自从夏初下山以来,他被压的太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夏初踩在脚下。
萧言竣很想看看,素来瞧不上自己的夏初,被所有人唾弃,是怎样一副美好的画面……
光是想想,他就兴奋不已。
萧言竣抿了抿唇,目光移到面色怔怔,还在看着手中画像的孔长辉,对着他看似提点的说道:“孔大人,你又识不得,还不赶紧让,能识人的小赵将军上前指认,自见分晓。”
萧言竣这话说的在理,孔长辉也反驳不了,只好对着左边的赵兴文请了一声:“还得麻烦小赵将军,上堂来辨认一眼。”
赵兴文原本支棱在那里,还老大不情愿,秉文在他身旁轻声说道:“那是衣刀的画像,你指认的只是衣刀。”
赵兴文看了秉文一眼,见他微微颔首,这才出列走去堂中。
赵家军营里的人基本都见过衣刀的模样,这事确实也捂不住。
衙役将画像从孔长辉手中接过,递到了赵兴文手上,赵兴文看了一眼放回衙役手中。
“这是衣刀的画像,可跟小侯爷有什么关系。”他说到这里扭头眯着眼,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苏浅乐,黑灯瞎火的你又说你心中极为害怕,还能看的这么清楚,真是不容易。”
孔长辉看着萧言竣面色一凝眉目一皱,连忙先于他开口:“劳烦小赵将军了,还请小赵将军先行退下吧。”
赵兴文闻言也没坚持留下,只是故意从苏浅乐的身后走过,俯下身去,对着跪在堂中的苏浅乐,丢下了一句满是不屑的骂言:“狼心狗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