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皇上性命安危,荆启彬也按捺不住,对着苏浅乐沉声问道:“你有何证据?”
苏浅乐解下了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双手呈上:“小侯爷前段时间,时常在自己院子里的药房中炼制丹药,极为神秘。民女有一次去给他送饭的时候,偷偷听到他与旁人交谈,说炼的乃是谋害皇上的毒药。不久后,市井就开始流言四起,传闻皇上身体病重,连早朝都难以坚持,民女这才趁他出门之际,冒死进去偷了出来。”
孔长辉冷哼一声:“无稽之谈,这也仅仅是你的片面之词,也能被称作证据?”
苏浅乐却是看了右边的朝臣们一眼问道:“不知诸位大人们可曾发现,自从前段日子小侯爷日日早朝入宫之后,皇上的身体便是每况愈下。”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朝臣们交头接耳的掐了掐时间,还真的就是夏初时常入宫的那段日子,纷纷称是。
萧梓穆在旁看着她冷然开口:“苏浅乐,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是阿初给父皇下毒吧。”
“七弟对小侯爷唤的倒是亲热,莫要心急嘛。”萧言竣特意点明他和夏初的交情匪浅,继而向着右边的朝臣,扬了扬下巴接着道:“这不恰好太医院的苑院使在这,让他一验便知,苏浅乐偷出来的毒药,是不是父皇如今身体的症状。”
苑广义见萧言竣开了口,赶紧背着药箱出列走向堂中。
萧梓穆看着他的身影嗤笑一声:“父皇身体抱恙,苑院使倒是还有闲暇时间,来看这三堂会审。”
苑广义对着他行了一礼:“微臣今日不当值,便过来凑了个热闹……”
萧梓穆看着他背着的药箱,出言讥讽:“不当值过来凑热闹,都背着个药箱,苑院使也不嫌累的慌。”
苑广义面色有些尴尬:“背习惯了,药箱在身边踏实。”
夏初心中凉了一凉,他上辈子对于苑广义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太医院内的卓先德被萧言竣拿捏着把柄,一直替他们做事。
虽然发现皇上中毒之后,他也曾派项承方盯过苑广义一段时间。
但是项承方说未曾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夏初便也作了罢。
可眼下,既然萧言竣特意点了他上前验毒,可想而知,皇上真正中的毒,看来和他也是脱不了关系。
事关皇上,荆启彬格外关注,对着苑广义开口说道:“既然苑院使来了,那就查验一下吧。”
苑广义向着堂上三人行了一礼,这才上前接过苏浅乐手中的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开始查验起来。
众人随着他打开药箱慢慢查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唯有夏初冷眼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或闻或刮或拿针插入……
苑广义足足瞎折腾了大半柱香的时辰后,才对着堂上的三人沉声回禀:“确实是皇上龙体所中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