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业成面色一怔,随即笑骂:“好小子,连我都瞒过去了。”
萧言竣看着那剑尖所指之处,瞳孔如猫般紧缩:“好你个余映波,枉费母妃如此信任于你,吃里扒外背信弃义!”
虞业成和余映波的身后响起一声嗤笑,长身玉立低眉敛目的萧梓穆抬起头来看向他们:“吃里扒外,背信弃义?这八个字,四哥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萧言竣这才知道,一直闷不做声的萧梓穆,早就谋划了这一切,难怪他病了这些日子,偏偏今天带着吴太傅和鞠丞相一起上朝!
“丽妃,若是你此刻伏法,我还会恳求父皇,不伤你们母子性命,如何?”萧梓穆温润一笑,原话奉还。
“恳求皇上?”丽妃捂嘴娇笑不停,仿若他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自己都活不成了,还来饶本宫母子性命?”
萧梓穆笑意和煦,神色自若,对于她的话恍若未闻,毫不动摇。
丽妃眸光一沉:“即便他伤重不死,他也中毒已深回天乏术。”
百官此刻哗然出声,闵志松眉间一蹙问向丽妃:“伤重?中毒?皇上不是重疾吗?”
解纪明瞥了他一眼:“闵大人,眼下你还辨不清事情原委吗?”
闵志松面色震惊,他虽一直是萧言竣阵营的人,可他却不是一个弑君叛国之人啊……
他师承杜翰飞,一直跟随于他。
杜翰飞选择了与丽妃联姻,他也只能与其站队。
他并不排斥站队,萧国的天下总要交到皇子的手中,萧言竣一直以来也不差,虽然有些事情令他不愿苟同,可他想着,为君者理当果敢,他既然站了,自然尽着心力的为他谋划。
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母子二人会以这种方式去谋取天下。
百官听了解纪明的话,也纷纷回过神来,看向丽妃和萧言竣的眸光,便从刚才的臣服转为了不齿,全然忘了刚才他们还匍匐下跪,甘愿效命的模样。
眼下,余映波说他从始至终都是皇上的人,与虞业成反目只是为了博得丽妃信任,那皇上对于此事一定早已心知肚明,才能暗中策划演了这场好戏。
刚刚还是丽妃稳操胜券,转眼便是落了下风,这殿外围满的禁军,瞬间便成了萧梓穆的下属。
他们一念至此,脊背不由生出细密的冷汗。
皇上这戏演的太真,让他们这些人看不清形势站错了队,耳边依稀回想起了萧梓穆之前对着他们说过的那句话:“你们这一跪,日后效忠的可就不在是萧国的皇上。”
他们当时虽然未曾抬头看他,可那背上犀利的目光倍感焦灼。
此时,那些跪过地的朝臣,额上抖落大颗的汗珠,通政使司柏荣兴率先朝着萧梓穆开口表着忠心:“太子殿下,臣等也是受了他们母子二人的蒙蔽,后悔莫及啊……”
有人开了这个头,立马呼声一片,纷纷应和称是。
闵志松心中万般感慨,还好他没彻底跪下去,被虞业成宫外的那一声拉回了些脸面,勉强还可以说,自己当时只是腿软了软……
那些心中纠结,鞠了身子却始终未曾下跪的中立之人,此刻挺直了腰杆无比自傲。
而那些真正一直挺了腰杆的人,则是扫了此时应和连连的墙头草扫一眼,面色无比愤慨,眸中满是不屑。
萧梓穆如行春风般走向他们母子二人,雍容温雅的面上并未显出倨傲得意之色,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声:“你们,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