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你拉我进来干什么?”顾段飞异常激动的挣扎起来。
“该你赎罪的时候了。”夏初一针扎的他动弹不得,顾段飞只能清醒的看着自己被平放在了床上,他内心惶恐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若是可以,夏初也想直接弄晕了他。
只是换血之际,必须要让顾段飞保持清醒,更能促进血液流通。
虽然顾段飞恶贯满盈,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液抽空殆尽,也未免太过残忍了一些。
夏初抿了抿唇,还是在他眼上覆上了一块黑布。
可蒙上了黑布的顾段飞越发恐慌,刚才被带到门口之际的时候,隐约从后厅内传出的什么血管爆裂而亡之言,不停在他耳边萦绕。
他当时不知道里面的人,说的什么意思,眼下心中,却是越来越瘆得慌。
夏初说他赎罪的时候到了,他赎什么罪?
凭什么让他来赎罪?
明明是他的端王封号被褫夺,该赎罪的是害他的人才是!
这一年里,他过着非人的生活,除了田玉臣,有谁管过他的死活。
他不过就是拿回,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
王爷的封号,顾家的军权,本就是他的,都是他的……
伴随‘噗嗤’一声入肉见血的声音,他腕间传来一阵疼痛。
顾段飞愤恨的心越来越盛,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凉,即便夏初吩咐腾春林在他四处大穴上用锦袱包了手炉替他暖着,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冰凉透骨。
巩芝瑞看着面色煞白,唇间也毫无血色的顾段飞低声说道:“衣刀神医,他怕是要撑不住了。”
夏初快速捏开他的下颚,喂进一颗药丸。
顾段飞即便再不想咽下,随着夏初的并指一敲,喉结自发滚动,还是咽了下去。
他以为是穿肠毒药,没曾想服下之后凉意渐缓。
夏初正搭着顾段飞的脉,看他还能撑多久之时,顾行云却在此刻醒了过来。
他费力睁开双眼,看见顾段飞眼上覆了黑巾,面色苍白,腕上的管子与自己相连,他呜咽出声,夏初听见声响扭头看他,眸中露出惊喜之色。
顾行云费力的开口说话,那嗓音撕裂沙哑,躺在一旁生命流逝即将陷入昏厥的顾段飞,却听的分外清晰。
他对着夏初说:“留……他性命。”
顾段飞不能动弹的身子越发僵硬,当初给顾行云下沉乌的是他。
可这生死之际,开口留他性命的,却是顾行云。
顾段飞虽是受了田玉臣的挑拨,可他从心底深处憎恨着顾行云,他是真心实意的不想让顾行云醒来,巴不得他永世陷入沉睡。
顾行云打碎了他的美梦,他就让顾行云死在梦中。
很公平,不是吗?
可顾行云却希望他活着,顾行云开口用着近乎恳求的语气,让夏初留他性命。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