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夜汀兰水楼燃放了那一场盛大的烟花之后,天禄京都里的各个暗线都动了起来。
萧慕白自己也没闲着,他知道落葵是月风挽留下的人,便让渡鸦出手擒获了他。
有一点,萧慕白并没有骗古佑年,落葵当真没有吐露分毫,只是萧慕白冒充了他的身份将古向培约了出来,之后的所有,都是古向培自己一五一十的交代。
从西域带回来的古家军兵力一分为二,京城里的交给了年恒,皇宫内的交给了古向培。
仙黎拿到了年恒的令牌,萧慕白自己拿到了古向培的令牌。
有了年恒的令牌,那些长期被看押的忠良之臣得以被解禁,其中也包括了乔府。
乔家军出了乔府,自然就替换了宫中的古家亲兵。
而王宫内外那些臣服于古佑年,并且手握权柄的臣子,被打了个触手不及的同时,又被萧慕白将他们手中的权利,转交给了那些解禁的忠良之臣。
是以,这一场宫变波涛暗涌,却又滴血不沾。
最重要的是,萧慕白能进行的如此顺利,除了他原有的势力之外,其他的力量都属于蛰伏状态,他们并没有偏向古佑年那一方,他们甚至在等待萧慕白的唤醒。
萧慕白虽然没有用的上他们,却也因为他们的安静办起事来更加顺畅。
毕竟这是梁国,不是萧国。
乔老将军虽然最终听从了王命,将这一刻留给了萧慕白,却也暗地里备下了后招,总不至于萧慕白若是真的不济,让梁国当真变了天。
“奉天承运,王上诏曰……”梁绍轩那边已经开始宣读起诏书。
萧慕白知道后面不过是例行公事的褒奖,早已无心继续留在崇德殿上,他只是走向头颅尚且高昂,面色却尤为不解的古佑年。
“乔三公子好手段,可是我古家也不会就此一败涂地。”古佑年虽然面临落败的局面,气势却犹存,不是百年世家,蕴不出这样沉稳内敛的气质。
可惜了,一朝倾塌,终将覆灭。
“你以为我特意走过来,是跟你炫耀的吗?”萧慕白面色沉静,声音清冷。
古佑年眸中仍然锐着精光,半仰着头,双目紧紧盯着他道:“子松手中还握着乔家真正的大军,待他得知消息必定杀回京都,血洗梁国。”
“刚刚还有个坏消息,没来得及告诉你。”萧慕白的五官硬朗冷峻,看起来不近人情,此时展颜,竟然颇有几分春山如笑的意思。
古佑年却在他这一抹笑意里,眸中原本锐利的精光逐渐软化。
“谷子松被墨王军生擒了。”萧慕白噙了一丝笑意的薄唇再次轻启,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古佑年倨傲的姿态,摧毁了他最后的一点期盼。
萧慕白看着古佑年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消失,直至最后彻底的暗淡垂眸。
他看向立在梁绍光身旁颀长挺拔的乔陌帜,这位他在梁国名义上的二哥,其实一点儿也不简单。
即便有着古向培的令牌,可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不出声响的重新执掌整个王宫,也不是一件易事。
萧慕白不由开口感慨了一声:“谷子松即便不被生擒,你以为就凭他,当真能假借王命,驱使的了乔家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