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峄山看了眼楚寒烟身上的伤痕,蹙眉道:“你管这么多作甚?快去疗伤!本主看了眼疼!”
楚寒烟这恶贼,除了当初和魁仙老翁一起从他这“抢”冰王蛊时伶俐些外,真是越来越蠢。
楚寒烟还想说话,凤无眠已率先道:“多谢前辈。”
言罢,男人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吓得她不由得轻呼:“你干什么?我能自己走。”
凤无眠沉沉道:“还想让你儿子担心么?”
楚寒烟低头,又对上儿子盈着泪光的眸子,最终还是乖乖窝在了凤无眠怀里。
楚寒烟的伤口不浅,好在有魁仙老翁留下的药,不出几日就能全然康复。
问题是这些日子里楚承曦要寸步不移跟着她,楚寒烟去看南疆作物情况他要跟,要看南疆风土人情他也要跟,一旦她想要自己走路他就软糯糯的问“娘亲是不是还在生气”,如此可爱的小面团子,楚寒烟怎么舍得让他伤心?只能乖乖当了几天“伤患”,等伤口结痂了才获得落地的资格。
短短半个月,楚寒烟查看
了南疆现存的所有文献、作物、气候记录等等,终于有了方向,着手开始编写新书,还特意请来了南疆最有学识的大巫们来帮忙,就连凤无眠和王先生也被楚寒烟抓壮丁。
楚承曦见自家娘亲每日里“埋头苦学”,自告奋勇要帮忙,就被楚寒烟指派了研墨的工作。
日子一点一点过去,直到丰收祭来临。
这是南疆独有的节日,就如同中原地区的“年”,乃全年最隆重的节日。
是日一早,巫峄山给楚承曦换上秀丽华美的南疆服饰,还在他腰间别了一支小巧的玉笛。
南疆的御蛊术中,能和蛊心意相通的到底还是少数,除了王蛊之外,一般的蛊虫根本没有这样的灵器。
所以南疆的百姓都是通过“音律”来御蛊。
在丰收祭当日,由家中长辈赠送笛子给晚辈,是对他最大的任可和期盼。
楚承曦摸着自己的小笛子爱不释手,献宝一样给楚寒烟和凤无眠看了又看,就连王先生也被迫看了好几次。
众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快乐,就连懒洋洋扒在他肩膀上的金龙蛊也一样。
金龙蛊伪装成白色蛊虫之后,根本没人发现它的异常,它便索性留了下来。
若说金龙蛊对南疆,那肯定还是有感情的,否则它早就鱼死网破了。
只是它看不上后来的蛊圣传人罢了。
人们在秀水楼外摆起流水长宴,载歌载舞,气氛一片祥和欢乐,就在此时秀水楼的护法忽然疾步而来:“不好了王!”
巫峄山眉头一蹙,不耐道:“怎么了?可是八十一寨的人又回来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本尊的话他们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吗?”
“的确是八十一寨的寨主们,但他们不是听不进您的话,他们是……”
话音刚来,忽然秀水楼外传来了一阵阵极为尖锐痛苦的惨叫声,伴随着虫豸们震动虫翅的嗡鸣。
随着声响越来越接近,众人甚至有种自己被千军万马包围,全然隔绝退路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