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说过,小的没见过,阿郎!不是说鱼目混珠的事儿,怎么突然就转移到棉布上了?”
“啊……那啥,咱们继续说鱼目混珠的事情……那啥,你知道‘零点五’的绝对值是多少吗?”
这一回,秦理发现秦六眼中很茫然:“阿郎,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就对了……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棉布呢?”
秦六这一回没说话,他心里肯定烦秦理了,为何老揪着棉布不放呢?
见他不说话,秦理只好继续说回了原来的话题:“六啊,你小小年纪,正是个阳光少年,心思为何如此缜密,甚至还有些阴森森的呢?”
“可能是读多了鬼谷子吧?这很奇怪吗?阿郎不也是十四五吗?何以知道这天下很多人都不知道学问呢?这些学问是无师自通吗?”
“我那是梦中读一本,学来的!你别不信,就是这么神奇!”
“阿郎,小的心思,真是天生的!您别不信,生来就多了个心眼,处处小心防备,后来读了些太公阴符经、孙子、鬼谷子什么的谋略书,就变得阴沉沉的,小的这是平常小事,阿郎才叫神奇呢!”
秦理觉得这个话题说下去,没有意义了!只好转回了鱼目混珠办义学的事儿……
“你什么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明白该怎么做!出的主意,想的法子都很好……趁着李承乾还没来,咱们把事儿做起来,把秦明混进去,等到这边差不多了,长安那边估计要过来很多人,咱们顺手把义学交给李承乾,让他撑头,跟皇帝请示汇报,把事儿弄成官面上的事儿!
如此,这事儿就妥了……
这个事儿,关乎到咱一家人的身家性命,你全程盯着,一定要弄好,不要怕花钱,钱是王八蛋,越花越多,只要我想,这天下的钱都会长翅膀往咱家里飞,一点都不用担心!
一切都按照你能想到的最高标准,把这事儿办好了!”
秦六点点头!
“义学就办在咱家庄子上!这地儿依山傍水,可以把后面的许多山都圈进来,把这座学义学设计成山城,不占用基本农田……”秦理滔滔不绝的说了自己的设想……
“遵命!
阿郎,您这就打算去上任吗?”
“不,我自有打算……”
主仆二人商量定了这事儿,就各自去忙了!
田莫烟自小在秦家长大,自小就知道自己是秦家的儿媳,所以一直以来她从不把自己当外人,到了地儿,带来的人手也多,卸完货物之后,就找了木匠、泥瓦匠、铁匠、石匠等,按照秦理的要求和设计,开始修葺这座拥有七八个院落的中等宅子,打家具,改造格局……
很多木质蒙着绢布或者糊着纸的窗户都拆除了……
低矮的案几和坐席都丢弃了……
闲置的房屋都改造了……
一时间开始大兴土木……
几天后,蓝田县衙来了一个年轻人,名叫房遗爱!他是新任的蓝田县丞!替换了现在的蓝田县丞,这家伙直接提了半级,去了另一个县上任县令了!
房遗爱本就很郁闷,在长安遛鸟斗狗、蹴鞠、打马球的好日子结束了!
老父亲死活都要他来追随大唐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秦怀道!
房遗爱也读过元夕诗抄,虽然对其文采很是佩服,但让自己追着一个十来岁的娃儿,毕恭毕敬,这简直很伤面子啊……
不过,来到县衙,并未见到秦理,现在自己的主官,还是原来的蓝田县令邱璧可!
“秦怀道呢?”房遗爱劈头就问,闲得很不耐烦。
“胡国公……他……应该在自家庄子,没来上任……是以下官………”邱璧可知道房遗爱乃是大名鼎鼎房玄龄之子,居然口称下官,突然又觉得这不对啊,自己是他的主官,只好改口,“呃……璧可只好在此恭候胡国公和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