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到现在,家丁脑袋都是晕的,公子一直在酒馆喝酒,喝得伶仃大醉,无论下人怎么劝都劝不回去,家丁一夜都没有合眼,如今撞上了别人的马车,更是吓懵了,被公子一脚踹在里心口上,忍住心口剧痛,跪在地上磕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公子顾不上他,鼻子的血止不住不停地流,气恼地撕开帕子,塞了一半在鼻孔里,“给我滚!”
家丁手按着胸口,爬到一边。
这边,红蕉把下车了解到的大概情况,告诉苏玥,“是对方先撞过来的,路边好多人都看到了,我们有人证。”
苏玥点点头,此次有惊无险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那也太便宜对方了。
“吴公子。”一个女孩手搭在车窗上,看着鼻孔里塞了半边帕子装象的公子。
看到这张脸,吴公子愣了一下,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只是眼前这个美人也受伤了,更显得楚楚动人。
“吴公子,你们先撞得我们。”女孩声音柔柔弱弱的,因为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先撞的。”吴公子却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家丁听闻心虚地垂下头,低头做鹌鹑,极力降低存在感。
苏玥倚着车窗笑道,“是不是恶人先告状,你一个人说了不算,这么多人看着呢。”
把大街上的道路围观得水泄不通的民众涌上来,有人不怕得罪吴大儒的儿子,大喊一声,“我们可以作证。”
“看吧。”苏玥看着吴公子,“有这么多人为我作证,不能凭你一面之词。”
吴公子的鼻血还没止住,顾不上文雅不文雅,气恼地扯下被鲜血浸透的素白帕子丢在地上,大声唤家丁,“你来说,谁先撞得谁?”
吴公子这副举动,引得无数人侧目,心中暗骂,这个吴公子,简直是斯文败类,有辱吴大儒圣名。
家丁战战兢兢,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家丁陪着公子在酒馆浑浑噩噩,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哪里知道谁先撞得谁。
“滚滚滚!”吴公子喝斥,又气又恼,手捂着口鼻,对马车上的女子说道,“你不能血口喷人,我明明看见是你们先撞过来的。”
这个吴公子一点道理都不讲,红蕉很生气,站出来把苏玥护在后面,同人理论,“明明是你们先撞的。”说完,拉了阿旦过来,“阿旦,刚才你赶的马车,这件事你最清楚不过了。”
阿旦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家丁,“他,是他。”
一部分民众认出这个赶车的车夫,就是以前常在街上跟小孩抢吃食的傻子,听闻纷纷摇着头笑了。
“一个傻子的话不可信。”吴公子哈哈大笑,他常在街头混迹,当然也认识这个傻子。
“傻子的话不可信,你的话也不可信,那我们官府见。”苏玥不高兴了,怒着眉头,大喊红蕉,“我们去告官。”
“对对对,我们去知府府衙告官。”红蕉才反应过来,高兴得点点头,告官怕什么,她们在官府有人。
林知府刚才还一路护送,林知府和二小姐关系那么好,肯定会为她们说话的。
红蕉朝阿旦喊道,“阿旦,送我们去知府府衙,我们要告官。”
告官?吴公子脑子里一片嗡嗡的,宿醉让他脑子昏昏的,此时此刻是彻底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