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漼休问漼青梧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培养这些人就是为了给漼家培养军中势力,也是因此怕漼休不同意,才会背着他行事。
漼青梧道:“今日能来的这几人都绝非庸才,这样的人却隐隐以杨邵为首,听他号令办事,不仅如此,还能弹压住其他可能泄露行踪的人,不让他们过来,可见他能服众,是将帅之才。
当年我救他时,便知道他对我让他为奴心存怨怼,若非营中看管严厉,又确实让他受益,恐怕此人早就跑了。这样的人,他落魄时还可弹压,但一旦出头,恐怕会反噬。”
漼休面色微凝,眼带杀气,道:“这样的人,你还放他去军中?岂不养虎为患?”
漼青梧笑笑,道:“我们培养的是将军,不是奴才。有些气性倒也无妨,听不听话更是其次。何况,家仆反叛,损的是漼家的颜面。如今他不是漼家的人,却受了漼家的恩情,他想出头、想收揽人心,就不能与漼家为敌。忘恩负义之徒,从来都是最被人不耻的。”
漼休点了点头,又道:“既然如此,也不能让他一人太过特殊。往后每年出营的人就都按这个章程来办吧。索性他们本就都是卖身与你,不是漼家的府兵也非死士,倒也好处理。”
漼青梧乖巧一笑,道:“都听哥哥的。”
漼休拿手虚点了她几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听见漼青梧咳嗽了两声,神色一紧,从座旁取了狐裘俯身给她裹上,忧心道:“早说过让你不要太过损耗心神,漼家有阿爹有我,你偏事事劳心,还要费心瞒着阿爹。
就快入冬了,真的不该让你出来这一趟。”
一边说着又给漼青梧倒了杯热茶,让她润嗓子。
漼青梧被狐裘一裹,半张小脸都埋在其中,接过杯子仰了仰头将下巴漏了出来,抿了一口茶水后,才道:“我这是小时候咳习惯了,现在天气稍干些,嗓子便有些痒痒,回去后喝点梨膏就好了,哥哥不用担心。”
漼休见她真的只是清咳了两声,喝了水便不再咳嗽了,心下也稍稍放松了些。
“入冬后,你还是不要再出门了。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或者让漼言去办。这个冬天,你要是不必再扎针渡过,等开了春我带你去狩猎。”
漼青梧嘴角微扬,“好。”
漼休和漼青梧回到漼府的时候,天色已晚,甚至开始零零星星的飘起了雪子。
下了车,成欢早已经守在门口提着灯迎了上来,一见漼青梧便立刻迎了上来。漼休的亲信漼言也在门口,紧跟着过来,面色凝重。
成欢向漼休行了个礼,便走进漼青梧,搀着她向二门走去。
一边轻声且快速的说了一下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姑爷回城时遇到高家人当街策马伤人,险些踩踏了一名孩童。姑爷派人救下小童,却得罪了高家。如今外界传言姑爷对高皇后不敬。宫中传了旨意下来问罪。宗主已经进宫了。
此事三娘子和四娘子已经知道。”
成欢只说了这几人已经知道,那意思就是还要瞒着家中其他的人。
另一边漼言和漼休也交代了差不多的情况。只多了一句,宗主让瞒着五姑娘和十一姑娘。
漼青梧目光幽幽,“姑父人呢?”